·······
那前來報信的漢子不敢大聲招呼,只能抬頭看著曾廣文的背影,小聲的喊。
曾廣文如夢初醒,長長吐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疲憊之態。
“還有何事?”
那漢子這才繼續:“教主有命,請軍師速去清江與教主會合,共商大事!”
曾廣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仰頭,朝著淮陰縣城的方向極目遠眺,目光幽幽,似乎想把這座城池的輪廓烙印到心底。
“數年心血,毀於一旦,徐謹言啊徐謹言,我曾廣文此生除了教主之外,從未對旁人如此欽佩,你是第一個!”
周遭的一眾江湖漢子們一言未發。
可還未得片刻,曾廣文那雙烏黑的眸子之中,卻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來,那是戰意,不屈的強大戰意,衝著淮陰城的方向展顏一笑:“我很期待咱們的下一次交手!”
說罷,便信步走到道旁的馬車邊,躬身上了馬車,那瘦高的護衛高手懷抱長刀,坐在了車轅之上,其餘二十幾個漢子則將道旁停放著的五六輛板車推上。
車輪滾滾,碾碎了湖邊的清晨的塵囂,驚飛了道旁林間的無數飛鳥。
車隊徐徐遠去。
至於淮陰城內的佈置,現如今都還沒有訊息穿回來,曾廣文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連他們集結了一千精銳,想要攻佔淮陰指揮營的計劃都落了空,還反中了埋伏。
在曾廣文的心中,徐章的危險等級已經被升到最高。
·······
淮陰縣衙!
將傷員們安置在漕幫分舵之後,徐章便親自動身,來了淮陰縣衙。
淮陰知縣不過正七品,徐章可是妥妥的正六品集英殿修撰,光是品級都壓了淮陰知縣一頭,更遑論京官在地方官面前的天然優勢。
徐章還是奉了官家的聖旨,領了差遣,聽戶部侍郎兼淮南安撫使楊啟平的命令,暗中留下,協助淮陰縣衙,專程清繳淮陰境內盜賊匪寇的。
這位黃知縣可是都聽說了,昨天晚上不只是城裡出了幾起動亂,就連城外的指揮營,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一大清早就有指揮營的軍士進城來報信,說是昨晚有賊人準備偷襲大營,搶奪朝廷剛剛下發下來的一應軍械。
幸好徐大人神機妙算,和錢指揮提前商量好了,玩了一出引蛇出洞,大敗賊人,斬首二百餘級,生擒了將近四百賊人,還有百餘名賊人慌亂之中趁著夜色四處逃竄,因是晚上,指揮營的人手也不是很多,不好派人追擊。
這不錢指揮一大清早就派人過來知會黃知縣,因為這一批四處逃竄的賊人很有可能會就地落草,躲到深山老林裡頭,時不時就冒出來打家劫舍。
好叫淮陰縣衙提前有防備,告知淮陰百姓和往來的商旅。
最好是淮陰縣衙和指揮營的軍士合作,把淮陰境內有可能窩藏賊人的地方好好清掃一番。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