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汝晟走了,賈琦回到書房慢慢坐回書案前,將奏章又細細看了一遍,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周德勳和楊大勇的名字,又加上了謝靖的名字,他仔細又看了半天,提筆在楊大勇的後面又加上了西寧侯張亮,想了想,又在一邊添上了毛貴、代善和布日固德三人的名字,牛繼宗有一句話說的不錯,皇室和文官們可以有僥倖心理,軍方不可以有,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軍方只能贏不能輸。
片刻,門外傳來了親兵的稟報,“二爺,二門裡婆子傳來話,說四姑娘請您去榮府議事廳一趟。”
“議事廳?”
賈琦一愣,“可說了何事?”
“沒有。”
“你讓婆子回話去,就說我有事,待會兒再過去。”
賈琦想了想,又道:“去將賈順找來。”
說完,取過一本空白奏章,快速寫了一份關於整兵應戰的方案,簽名用印。
片刻,賈順敲門走了進來,賈琦也不廢話,直接將奏章交給他,“你親自去輔國公府將這份奏章交給他,請他簽字用印,之後再去武安侯府,同樣請他簽字用印,隨後你將這份奏章交到劉文彬手中,命他一個時辰後再送入內閣。”
賈順答應一聲,拿著奏摺匆匆去了。
安排好朝廷的事情,賈琦這時也嘆了口氣,將鋪在書案上寫有幾人名字的紙放在火盆裡點燃,直到燒成灰燼方才起身離去。
........
榮府議事廳,屋裡不時傳出道道歡聲笑語,引得門口的婆子不時伸頭觀望。
半個時辰前,榮府的當家奶奶王熙鳳昏倒了,賈母急忙將白家的請來,之後便確診了王熙鳳的懷孕事宜。
說起來也令人感慨,這一年多王熙鳳懷孕了兩次都流掉了,平兒不知何故,至今沒有動靜,這讓邢夫人傷透了腦筋,一直有訊息說,大老爺有意讓賈璉再納一房妾室。
聽白家的說,王熙鳳的身子不大好,這一胎不是太穩,讓她靜心安養,一時王熙鳳身上的壓力倍增,雖說還不到兩個月,但是她一點都不敢大意,要是這一胎再流掉了,指不定她的地位會受到動搖,一咬牙,當著賈母的面請辭了管家之權。
賈母聽了這話有些為難,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兩個兒媳婦,不想讓她們兩個管家,最終命李紈帶著迎春姊妹一起管家處理府中事務,如今的榮國府可不是衰敗後的榮府,雖說賈赦仍舊只頂著一等將軍的爵,但他如今可是兵部尚書,統管著整個大漢的軍事,每日府中迎來送往事情非常的多,這才一會兒,就有好兩家外省的先榮國舊部提前送來了年禮。
不僅要接待送禮的管家媳婦,更是要準備回禮,李紈一直以來都是管理這園子裡的事情和她們姊妹幾個,從未接觸過這等事情,接待方面還能湊合,只要禮節到位即可,只是該怎麼回禮卻是個大難題,好在探春命人將以往的舊賬給翻了出來,總算是應付了過去。
“大嫂子,林姐姐一直管著西府,咱們將她請來不就行了?”
看著坐在那裡出神的探春,惜春忍不住提醒道。
“一邊去!”
探春回過神來,瞪了她一眼,“你就別瞎摻合了,林姐姐一個人將偌大的西府打理的井井有條,這還不算商會的事情。如今咱們姊妹和大嫂子一起打理府中事務,這才一個時辰都不到就要去找她請教,不說會被她和湘雲嘲笑,就是傳到丫鬟婆子耳中,咱們以後還有何臉面去管家。”
“就是。”
旁邊迎春用力點了下頭。
“哎!”
惜春嘆了口氣,表示搞不明白她們為何這麼小心翼翼,想到這,眼珠子一轉,拉住入畫小聲說了兩句話,看著入畫遠去的背影,惜春抿嘴一笑。
“你多愁善感什麼?”
李紈笑著問道。
“沒什麼。”
惜春輕輕搖了搖頭,又問道:“大嫂子,我見過林姐姐和嫂子處理西府的事情,同樣是迎來送往,她們就沒這麼麻煩,林之孝家帶人收了禮就將人給送走了,除了哥哥手下軍將需要林姐姐派人回禮,其他都不用林姐姐出面的。”
李紈輕輕摟過她肩膀,低聲給她解釋道:“不一樣,不說如今西府已經成了王府,就是之前的國公府邸都是眾人不可高攀的存在,咱們這邊雖說還掛著國公府的門匾,其實說白了就是兵部尚書的府邸,身份上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另外,咱家的老親,除了幾位身份比較高的會和那邊有人情往來,其他的都會送到咱們府和東府,不會送去西府,親情歸親情,但規矩是規矩,明白了嗎?”
谷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