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一次時間並不算長的作戰,一千建虜騎兵便傷亡了七八百,只有兩百多逃了回來。
索博多慶幸自己沒有魯莽地全軍壓上,因為他看到浮橋已經搭設完畢,最後的速度驚人的快速。
顯然,這又是敵人的詭計,本可以迅速地抵達對岸,偏要做出比較慢的樣子,想著引誘更多的敵人加入戰團。
索博多真的沒有想錯,搭設浮橋的最後幾十米,確實可以用郭大靖設計的類似於舟橋的大型木製器械迅速完成。
雖然不比正常的加固後的浮橋穩當,但透過步兵卻是不成問題。這使得登岸的部隊能夠快速增加,把投入戰場的敵人糾纏耗盡。
“建虜兵無鬥志。”毛承祿放下望遠鏡,撇了撇嘴,對張燾說道:“登陸如此容易地完成,出乎意料。”
張燾笑了笑,說道:“建虜只留下這點兵,明顯是放棄了阻止我軍過河。打一下就是試探,回去也好交代。”
毛承祿點了點頭,說道:“遼沉之間,能夠堅守的也就是虎皮驛、奉集堡,也不夠堅固,抵擋不住我軍的進攻。”
“也就是說,咱們也要發動了。”張燾看了一眼岸上“郭”字帥旗,微笑道:“郭帥已經造出聲勢,大舉過河,算是牽制住建虜的主力了。”
毛承祿說道:“建虜沒想到我軍這麼快就過河,肯定會倉促應對。正有利於咱們,還有飛騎的行動。”
“飛騎已經發動了嗎?”張燾主管水師,對於岸上的兵力調動還真不是很清楚。
毛承祿呵呵笑道:“昨夜已經啟程出發,現在遼陽城下,只有飛飈團還在。”
張燾沉吟著,算了下時間,微笑著說道:“郭帥算得很準確,與渡河吸引建虜注意力,正好配合默契。”
這是一連串的行動,今天過河,佔領建虜營寨,並加固浮橋,運送糧彈物資,鞏固橋頭堡。
明日向前推進二三十里,同時由毛文龍指揮,攻打遼陽城。後日爭取兵臨虎皮驛,而攻打遼陽城的部隊也會過河參戰。
大後天,飛騎應該越過本溪,直插撫順,也就是沉陽後方,開始燒殺搶掠的大破壞。
如果算上水師和前協的行動,那差不多就是三點齊動,使建虜疲於應付。哪裡也不敢不防,可哪裡也是難防。
此時,右協官兵已經開始透過浮橋,一隊隊地開往北岸。特戰營也整裝待發,準備過河。
船隻在河上穿梭,已經不是在運士兵,而是運送火炮彈藥糧草物資。畢竟,浮橋還需要再行加固,才能夠行駛更加沉重的東西。
“到了冬季,這裡便是暢通無阻,卻也不用再怕建虜來了。”郭大靖望著河水,心中甚是遺憾。
按照目前的技術水平,在太子河上架橋,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連他,也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
冬季結冰還好說,春季夏季秋季,也只能靠擺渡。連這浮橋,都是臨時的。一到汛期,將不復存在。
身旁的人卻不知道郭帥的思維竟然跳躍如此,馮西建眨巴著眼睛,說道:“冬季的時候,建虜殘餘怕是在苦寒之地喝風,根本沒有了再竄犯的可能。”
郭大靖自失地一笑,轉頭喚過傳令兵,給水師和前協傳令,明日沿渾河向沉陽進發。同時,他也準備登船,渡過河去。
“今天在北岸安營紮寨,郭帥明日再過河也不遲。”馮西建勸說道:“今天還有攻城的準備工作,可能還會向郭帥請示彙報。”
郭大靖想了想,接受了馮西建的建議,但還是命令一隊親兵過河,把帥旗插在新立的營寨中。
帥旗過河,意味著主帥的動向,如果建虜有哨探偵察,會給他們帶來明確的訊號,那就是東江軍主力已經從遼陽城脫身。
而按照計劃,今天將是向坑道內填裝火藥,佈置引線。這是攻城的最重要階段,郭大靖也想聽到彙報,才能最後放心。
“明天,就在破城的轟鳴聲中,大軍向北推進,直取沉陽。”
郭大靖露出信心十足的微笑,回著望了一下遠方的遼陽城,再次轉頭,注視著大軍昂然地開過太子河,奔向最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