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大靖卻不是這麼想的,至少不是完全贊同劉興治等人的打法。
除了有些紙上談兵外,對於秀巖之敵的畏懼,使劉興治等軍官放不開手腳。就象做賊似的,偷一把就跑,佔點便宜便很滿足。
眾人商議得差不多了,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注到郭大靖身上,等著他拍板決定。
在劉興治等人看來,計劃已經夠好,不出意外,後堡、西堡這兩百多建虜,被全殲的可能性很大。而秀巖的敵人,也不會被驚動。
郭大靖呵呵一笑,說道:“計劃很好,既消滅了兩個據點的敵人,又不致被大股敵人很快追殺。”
停頓了一下,他話鋒又轉,說道:“但在本將看來,山林的地形是有效利用了,但河流呢?”
說著,他在地圖上輕輕拍了拍,“秀巖城南面便有,雖然不是很寬,但要涉渡卻做不到。我記得,在之前蒐集情報資料的時候,有幾個本地出身計程車兵,說過河上有橋。”
劉興治撓了撓頭,有點印象,但他沒當回事兒,記得不是很清楚。
“確實有河流,也確實有橋樑。”哨官王前說道:“軍中應該就有本地計程車兵,召來一問便可。”
郭大靖擺了擺手,說道:“時過境遷,你們怎麼能保證橋樑還在,又怎知河水有多深?沒有實地偵察,是不能作為制定計劃的依據的。”
“我軍帶著不少地雷,不僅能殺敵,還能炸燬橋樑。”郭大靖緩緩說道:“是阻斷秀巖之敵,還是將秀巖之敵誘出,利用毀橋分作兩段,殲其一部?”
“有利的地形地勢不僅是山林、懸崖、狹谷,還有縱橫的河流。建虜騎術精湛,但卻是旱鴨子,沒幾個會游泳的吧?”
“帶著畏懼秀巖之敵的心理,制定的計劃雖細,我感覺有些縮手縮腳。”
郭大靖最後笑著說道:“咱們先襲後堡,爭取全殲敵人,不走漏風聲。接下來的行動嘛,有個預案,看偵察的結果,再作最後決定。”
隔著後堡和西堡,雖然能夠潛過偵察,但因為距離較遠,比較困難。怕的便是一旦失手,反倒被敵人提前發覺。
先拿下後堡,再潛過西堡切斷敵人退路,即便不能利用河流或橋樑對秀巖之敵進行打擊,兩次作戰取勝,也差強人意。
如果河流或橋樑能夠利用,那就把西堡和秀巖的敵人算到一塊兒考慮,進行連續作戰。
這次行動,郭大靖可是出動了一千二百多人,更攜帶了不少武器彈藥。
儘管和秀巖敵人相比,還是處於劣勢,但利用地形地勢,也不是沒有一戰的可能。
況且,秀巖敵人不太可能會傾巢而出。
一方面是建虜對於本身戰力的盲目自信,千騎已經足以橫衝直撞,數千東江軍也不是對手。
另一方面則是情報的疏漏或者是誤判,建虜認為能無聲潛入進來的,不太可能是大股敵人。
最重要的還是戰爭的形式,戰鬥的方式,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建虜縱然有所覺察,也不會太過重視,更不可能有對應的戰法。
計議已定,劉興治主動提出帶一支部隊輕裝前進,先行潛過後堡,切斷後堡之敵的退路,並做好伏擊西堡之敵的準備。
顯然,郭大靖提出的意見對他有所觸動。對於能否利用河流橋樑對秀巖之敵予以打擊,他的心思也熱切起來。
夜幕降臨,郭大靖帶領部隊開始行動,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行進,潛近了後堡。
在夜色中,郭大靖認真地觀察瞭望。後堡的守衛並不嚴密,這讓他想起了鞍山驛堡的襲擊戰,簡直就是一次翻版。
也不全是,後堡並沒有鞍山驛堡那麼高大的城牆,那麼完備的防禦設施,說是個寨子或營地,倒是更為準確。
儘管修築在一座土山上,扼守住了山下的大路。但對於郭大靖來說,潛襲比鞍山驛堡還要容易。
簡單佈置了任務,郭大靖一馬當先,在夜色的掩護下,帶著夜不收小隊向營寨潛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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