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惠兒和路俊在城主府門前等著下人們進去通稟,元惠兒一身男裝打扮,路俊推著獨輪車上面的箱子蓋著一堆雜草。
兩人面有急色,顯然已經等很久了。
“這高弘毅官不大,官威倒是不小。惠兒妹妹,你說他遲遲不肯出來見咱們,是不是怕了你我,正找地方躲起來呢。”路俊調笑的說道。
元惠兒本來心裡有些著急,聽路俊這麼一說,頓時放鬆下來。“路大哥說的在理,你一向以清高自詡,率真爽直,聽說官老爺最怕路大哥這樣的讀書人。說不定還真讓你猜對了,路大哥,你說他們一會會不會因為害怕你,不讓咱們進去?”
路俊笑道:“如果真不讓咱們進去,說明這高弘毅心裡有鬼,那咱們就此回去,莫要再來,免得嚇的他找不到東西南北。”
元惠兒忍不住掩面笑起來,這時一身喪服的秦喜從裡面走出來,兩人立即憋住笑。
“元好謙的弟弟,將軍問你叫什麼名字,字什麼?”秦喜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元惠兒說道。
元惠兒想了想道:“在下元好問,字裕之。”
秦喜立即道:“元好問,將軍有請。”
元惠兒點點頭招呼路俊進去,“路大哥,這高將軍不怕你啊!”她小聲的說道。
路俊詭異的笑了笑,隨後推著車便要跟著元惠兒往裡走,沒成想到了門前便被秦喜給攔了下來,“路公子,我家將軍就請了元公子一人,還請陸公子在此稍等。”
“元公子,既然將軍怕了我,那我就在門前等你出來吧。”路俊說道。
元惠兒莞爾一笑,扭頭跟著秦喜進去了。
秦喜領著元惠兒一路到了一處小院,這院子端的蕭瑟,淒冷的院子中間擺著一方石桌,除此之外便是四周點綴的枯枝朽木再無其他。
院子正房門前站著兩個身著素服的婢女,看到元惠兒進來,立即欠了欠身請元惠兒進去。
元惠兒心中有些疑惑,不知為何被那管家領到了這裡,但是她想自己一副農夫裝扮,他們如此對待即便有事又能把她怎麼樣,於是滿不在乎,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房子很大,兩邊各有一里間,門包白布,不見有人。左右素淡宮女畫屏風肅立,其中一面屏風上掛著一身素淡的女裝。兩排長椅高桌寬鬆而落,桌子上各類瓷器有序擺放著,正位上擺著一方書案,上面似乎放著一張字跡。看著房間佈置與蕭瑟的小院有著鮮明的對比,元惠兒環視一週,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
婢女們立即端來各種應用之物,請元惠兒品嚐,她也毫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吃起來,但也只是淺嘗輒止。
旁邊時不時的有哭聲傳來,聲音時大時小,令人焦躁。元惠兒問婢女是何處哭聲,婢女不答。
眼看著時間過了很久,天有變色,下人們還在不停的往這送東西。元惠兒漸漸有些心思緊張,再也吃喝不下,只是正襟危坐不動半分。
良久,元惠兒問道:“你們的高將軍呢?”
兩個婢女又是不答,只是朝裡間走去,捧出一張紙放在書案上。
元惠兒立即會意,快步走到書案旁,只見那張紙上墨跡未乾,寫著:‘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
元惠兒看過,臉色一變,再不說其他,拿起那張紙轉身向外走去。
她走出去之後,順著哭聲而去,到了靈堂之側,看到自己專程來找的高弘毅跪在那大堂之上悲傷痛哭,便微微欠了欠身,向外走去。
路俊一直等在外面,焦急的不行,有幾次都曾經想要闖進去,但都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眼看天要黑了,他急不可耐正要不顧一切的衝進去,正看到元惠兒從裡面快步而出。
他看到元惠兒臉色不好,以為出了什麼事,立即關心的跑上前去。
“惠兒妹妹,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元惠兒搖搖頭,淡淡的說了句:“路大哥,咱們回去吧。”
路俊看元惠兒心情低落更以為其受了什麼欺負,心裡立時怒急,大聲喊道:“連女子也敢欺負,這高弘毅真的可恨,我去找他評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