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郭八千畝地,依山傍水,絕對不是壞地方,他直接拿出來,只要一塊碑的意思很簡單,他一點都不打算爭功。
李賓言點頭說道:“朝廷正在進行鐵、索、艌、船木、竹、箬篷匠的考核,現在鋼鐵大工匠一人,船木大工匠一人,箬篷大工匠大工匠一人。”
“足夠了。”
大工匠哪有那麼好評價的?
徐四七兼任石景廠、王恭廠的總辦,大工匠。
蒯祥建設大明北京城,而後在石景廠、勝州廠擔任總辦,為大工匠。
江淮廠、馬鞍廠、貴州六枝廠,都是大工匠在兼任總辦。
大明的大工匠絕對不是那麼好評級的,兵仗局也只有三名銀匠大工匠。
第一步,是設立工匠學堂,只不過和京師工匠學堂側重煤鐵的方向不同,南京工匠學堂,將會側重造船和相關產業。
李賓言和所有人商量了許久,最終敲定了工匠學堂的規模、人數方方面面。
李賓言繼續說道:“第二點,我們必須要進行四萬裡水路疏浚工作了,因為造船需要最多的木材、桐油,都需要從雲貴川黔送來,那邊多數都是朝廷的官廠,無須向商賈撲買。”
“我們觀察到一艘河船可以一天內走150里路,運送兩萬斤的貨物,而一兩馬車,只能運送一千五百斤的貨物,走不到100裡地。”
“無論是從速度還是從運載量而言,都是河船更有利於貨物流轉。”
“河運貨物溯江而上到四川的最佳時期是秋冬兩季,那時水位低,水流較慢;”
“從四川運貨順流而下,則以春夏兩季比較適宜,那時水位較高,水流較快。”
烏江的疏浚也是如此,在春夏水流較快的時候,從雲貴地區順流而下,在秋冬的時候,用人力送貨入雲貴。
千里江陵一日還,只要過了白帝城瞿塘峽口,南下至荊州只需要一天的功夫。
河運,是一種溝通東西的重要手段,只要能夠完成水道的疏浚,雲貴地區的物產,就可以進入中原,而中原的貨物,也可以順利到達雲貴。
改善水路,迫在眉睫。
“第三點,我們需要跟陛下商量下了,織染雜造局不能再這麼坐派和召買下去了。”李賓言面色為難的說道。
王寅立刻不滿的敲了敲桌子說道:“陛下一年常服不過八套,冕服兩套!登基五年來,從未做過坐派和召買的事兒,各織染雜造局所織染之物,悉數給銀兌付。”
“別有事沒事就罵咱家這些宦官行嗎?陛下尚節儉,從未曾奢靡,咱家外出在外,屢屢小心謹慎,生怕墮了陛下威名。”
“你們能不能找的別的由頭?”
王寅是松江府市舶司提督太監,他是宮裡的人,曾經多次跑到福建宣旨,東奔西走,還去過貴州。
戶部郎中王祜憤怒的的說道:“內織染雜造局,每年織染袍緞一萬八千匹,正統四年、八年、十年、十三年,每次召買八千匹到九千匹不等!”
“知道這是多少民脂民膏嗎?”
“織匠、挽花匠、挑花絡絲打線匠近五萬戶一年所出!”
王寅嗤之以鼻的說道:“內織染局還知道召買,外織染局就不坐派了嗎?正統攏共就一十四年,你們外織染局一共坐派十五萬匹!”
“內署好歹還是召買,你們呢?直接坐派,花點,多少花點啊!”
“噁心!”
坐派和召買都讓民間機戶生產,但發給價錢比工料或成本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