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鍊金術師召喚的傀儡嗎?”
凡妮莎不太明白怎麼突然說起傀儡的事來,點點頭:“知道。”
“嚴格說來應該叫構裝體,為了交流方便,我還是叫它們傀儡——鍊金術師會為損失傀儡消沉嗎?”
“當然,一個好的傀儡要花掉多少好材料啊!”
“最簡單的粘土傀儡呢?”
“那無所謂吧——你指我幹什麼?”
“你就是個傀儡啊,”不等她說話,達克又指向自己,“我也是,費爾南德斯神父也是,犧牲的兩個弟兄,也是。”
“你什麼意思?”
“光明神,就是那個掌控一切的鍊金術師。”
如果換了第一次見面,聽到這句話,凡妮莎絕對會大笑著把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放倒,然後拖回裁判所,給自己的功勞簿添上一筆。但現在,她卻只是憤怒地站起來,怒目而視。
新加入的血手沒有經過磨合,無腦的豬突讓敵我雙方都措手不及,手忙腳亂的配合最終葬送了兩個隊員的性命——作為隊長,她要背主要責任。
沉重的思想壓力和深深的自責折磨著她,弱化了非此即彼的異端判斷標準。邪惡鍊金術師達克開始蠱惑人心。
“我們為神工作,為神戰鬥,也為神犧牲,我們是神僕,是工具。但我們和傀儡最大的不同是我們有思想,會獨立思考。即使面對必死的危局也不退縮,並不是因為神讓我們如此,而是我們自己選擇如此。民眾用祈禱與神交流,而我們卻是用自己的生命——為了捍衛神的榮光殞身不恤的聖徒還少嗎?”
凡妮莎緊緊盯著達克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端倪,但那雙眼寫滿了淡然與平靜,好像深邃靜謐的深海,什麼也看不出。
“收起你那廉價的同情心吧。別小看了那些視死如歸的勇士。”
“我……你這個——”
達克指著她的鼻子:“自責,悔恨,自卑,哪種情緒會讓我們離神更近?”
“都不能。”
“哪種情緒會導致失敗?”
“都能。”
“身為隊長的你被如此多的負面情緒困擾,所以,”達克聳聳肩,“我就算跟老頑固鬧翻也要阻止他。免得讓大家去送死。”
說完,達克起身要走,又道:“所以給自己放個假,恢復一下心情,三天之內別輕舉妄動——你要是敢,我就舉報你,說你一意孤行,讓戰士白白送死。到時候,你就等著被罷職,然後在悔恨中哭上一輩子吧。”
“達科拉……你這個混蛋……抱我。”
達克傻眼了:“什麼?什麼什麼?”
“戰友不是應該互相支援和鼓勵嗎?戰友的擁抱,別想多了!”
達克急道:“你等會兒!”說著,他呼地跑出門去,把凡妮莎一個人扔在屋裡。
凡妮莎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達克又一陣風捲回來,訕笑道:“一般來說,我和女孩子稍微有點親近的時候,老婆大人十有八九會出現,很尷尬啊,所以,剛才我看了看,走廊沒人,這時候,就算她走過來,時間上我們也完全夠用了。”
“變態——你伸手幹嘛?”
達克一臉色相:“抱抱。”
“變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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