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臉色開始發白,沒有被割肉的那人全身發起抖來。
老神父和顏悅色道:“其實,面板也分好多層,手法只要漂亮,也是可以一點點分開的,不過現在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就直奔主題吧。在兩位頭頂劃一條小縫,然後給兩位滴一滴水銀進去,我們就會得到兩張完美的人皮標本。更妙的是,兩位仍然可以活著——需要我做到這一步嗎?”
沒有回答,老神父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速戰速決吧。”說著,他隨手丟掉那塊人肉,走到正在發抖的那人身邊:“意志似乎動搖了呢,但我想先從你開始,因為最後幹掉強者會讓我感覺更有成就感。來吧。”
“不不不,等——”
一個詞還沒說完,老神父的拳套猛地彈出利爪,一爪刺進那人肘窩,輕輕一擰。
隨著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那人半邊身子猛地痙攣起來,然後,口眼歪斜,口吐白沫。
凡妮莎悄悄後退了一步,達克黑著臉看著這一切。
費爾南德斯道:“剛才我們見識了皮肉的分層,現在我們來說說神經的事。人體內有很多特殊的位置,這些位置是各種神經的交匯處,只要對這些位置施加一點刺激,它就會忠實地作出回應。嘴巴可以撒謊,但神經不會。”說著,他在那人的小腹處又輕輕刺了一下,那人頓時便溺齊流,兩腿一個勁地抽搐。
另一人怒吼:“有種你衝我來!”
費爾南德斯眉毛一挑:“會的,請等等。我先過過癮——打哆嗦的年輕人,爽嗎?”
達克實在看不下去了,道:“那種程度的痙攣,已經說不出話了吧。”
費爾南德斯笑道:“那留著他還有何用?”說著,利爪輕輕一劃。
大動脈噴湧的血液飆射起三米多高,有些甚至塗上了天花板。
一切的抽搐和痛苦戛然而止。
“很殘忍,是的。如果被這些異端得逞,所有的民眾,包括我們在內,會比這痛苦千萬倍。人就是這樣奇怪,談論起戰爭中死去的幾萬幾十萬,毫不關心,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但說起鄰居之死,卻繪聲繪色長吁短嘆感同身受!幾萬幾十萬與一個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別,可為什麼我們的眼睛往往盯住一兩個人的痛苦,忘記了更多人的痛苦!”
老牧師閉上眼睛,嘆道:“所以,審判者們,必須牢記使命。即使被無知者看作是披著法衣的惡魔,也要為了無知者快樂而愚蠢的生活全力以赴!不可以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為了愚人而成為野獸嗎?”
費爾南德斯笑了:“果然是一位義人呢,居然能理解我們這些被稱為混蛋和惡魔的傢伙。”
“世上沒有無辜者,只有罪行不同——別急,尊敬的神父,我還沒說完呢,我可不敢曲解聖教教義,”達克冷冷道,“但是,沒有人不可以被救贖,對不對?”
老神父沉下來的臉一下子放鬆了:“不錯,不錯,我幾乎以為——”
“這要到什麼時候結束?”
費爾南德斯走到不開口的那人面前,冷笑道,“你以為,堅持有意義嗎?”
說著,他一爪刺進了那人的後腦,輕輕一擰。
達克驚愕地看到,那人眼皮高高吊起,兩眼翻白,瞳孔縮到針尖大小。
他說話了。
“貝克森街,36號……瑪哪……你的國,降臨。”
然後,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