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請求?”
“菲達的兒子易伯拉欣,他的女友是個阿薩辛,是那個兩次行刺查哈里大人,炸燬羅福蘭水庫的元兇!你說,易伯拉欣難道一點也不知情?這件事情操作好了,我們既可以平息港口民眾的怒火,又能得到一大筆錢。”
穆爾臺茲話音剛落,衛兵通報:“報告,菲達先生求見,想來談捐獻家產的事情。”
穆爾臺茲放聲大笑。
嘩的一聲,易伯拉欣被一桶冷水潑醒。
劇烈的疼痛瞬間佔據了大腦,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他的一條腿已經被打斷,雙手十個指甲被擰掉了六個,胸口上還有烙鐵燒焦的痕跡,後背的深深的鞭痕上蓋著一層鹽霜,已經疼得麻木。
世界在眼前一忽兒近,一忽兒遠。
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頭髮,搖了搖:“混蛋,說,那女表子在哪?”
“不知道。”
重重的一拳打在他胃上,易伯拉欣哇的乾嘔了一口——胃裡的東西早就吐光了。
“她不是……我女友……”
獄卒獰笑著,拖過一張鐵桌子,把他的一隻手按在桌面上,抄起一柄榔頭:“還真是硬漢。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拔指甲是不行了,請你吃烙餅。”
嘣的一聲悶響,易伯拉欣的右小指第一節被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肉醬。
易伯拉欣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爽嗎,你這混蛋?我兒子死了你知道嗎?他才六歲,是好學生,讀書很上心,唱歌很好聽,我經常扛著他去這裡那裡玩——他死了!”獄卒語無倫次,邊哭邊笑,“沒關係,沒關係!你還有九根手指頭,十根腳趾頭,咱們慢慢玩!”
背後房門吱呀一響,咕咚一聲,另一個人被捆著一腳踹進來。
易伯拉欣抬起又青又腫的雙眼,發現那居然是羅伊斯。
羅伊斯情況好些,被撕破的衣服茬口是新的,他放聲大呼:“這不公平,我是誠實的外國商人,為什麼逮捕我?”
羅伊斯身後的男子笑道:“正因為你是外國商人啊,你們這些趴在帝國身上吸血的蛀蟲——吊起來,給我打!”
劈頭蓋臉的一頓皮鞭,羅伊斯十分硬氣,一聲不吭。
打了一頓,男子道:“異教徒,讓你知道,去地獄裡該恨誰,老子是穆爾臺茲大人的幕僚亞馬拉,把那個什麼巧克力的配方交出來。”
“做夢。我是多蘭德人,是新特諾蒂蘭王國公民,是合法商人,有權保有商業機密,有權得到公正的對待!我要向貴國商務部門投訴!”
亞馬拉用鞭杆拍拍他的臉:“交出配方,我可以請你喝咖啡。”
“貴國……不,你們港口就是這樣對待外國商人的嗎?特別是,一個持有特許狀的商人!”
“特許狀又怎麼樣?你不過是一條拴了項圈的狗,到了這裡還嘴硬?你的所有財產,包括你的工場、購置的地產和隨身貴重物品,都歸烏姆利姆護教聖軍本部所有。你現在唯一有機會留住的,是你這條小命。”
“這是野蠻人的行徑!我抗議!我會向新特諾蒂蘭王國商業聯合會申訴!”
“這樣吧,配方留下,我給你個跑去申訴的機會。你那個野人國能知道特許狀,還真不容易啊,讓我猜猜,小野人們能為你這條狗叫喚幾聲?”
羅伊斯沉默了一會,道:“可以,我可以交出配方,但是,我要保證我家人、隨從和商業合作伙伴的人身安全!”
一旁的易伯拉欣感激地看了羅伊斯一眼,緩緩地搖頭,意思是,穆爾臺茲鐵了心要整我們,你擔不住,先保住自己吧。
果然,亞馬拉道:“還真會談條件啊,”啪地一鞭,羅伊斯身上又多了條血痕,“只有你的家人和隨從。聽懂了?”
“還真是多謝啊。最後,您確定要這樣做嗎?即使可能招來強烈的抗議和報復?”
亞馬拉哈哈大笑:“你在威脅我?還真是天真得可愛。”
“我要提醒你,即使有配方,沒有原材料,也造不出來!”
“我們當然可以再高價賣給別國,比如,多蘭德王國?”
“無恥,無恥!”
“多謝誇獎,走吧,去把你知道的配方,老老實實地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