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別慌,各家清點人數,護衛守好木牆!”
一片手忙腳亂之後,情況迅速彙集起來。
沒有人傷亡,只有一頭駱駝被沙漠跳蜥撕吃掉。
營地外圍木牆完好,西南角上護衛打瞌睡,火把滅了兩根,跳蜥從陰影中跳進來,偷吃,然後遠遁。
駱駝偌大的骨架被撕咬得支離破碎,脊骨和腿骨是被生生咬斷的。碎裂處,明晃晃的齒痕足有小指那麼長。
好牙口。
達克心生寒意。
經過多年維護,木牆是雙層結構,一外一內,兩層之間間隔五米,可以行走,也可以藏兵;四角上還有中型望樓和箭塔。
跳蜥趁夜潛入,從空中掠過兩道防線,落地輕巧無聲,偷吃完畢原路跳回——這是多麼可怕的潛入作戰!
如果大隊跳蜥突襲呢?
已經有膽小的商人跪地祈禱,不安與恐慌的情緒漸漸蔓延開來。
跳蜥斥候已經出現,附近一定有大群跳蜥存在。
達克問馬杜克:“商隊經常碰上這種事嗎?”
“不,跳蜥很少攻擊營地,因為它們知道人類不好惹。”
“那麼它們現在為什麼聚集起來襲擊我們?”
“我不是聖主也不是先賢,不知道啊哈桑老爺——您幹什麼去?”
“我要再去轉轉。”說著,達克朝駱駝死的地方走去。
“好吧好吧,誰讓您是老爺呢,等等我!”
一陣風來,濃重的雲層露出了一條縫,微弱的月光下,銀色的沙地上有亮光在閃動。
達克俯身把那東西撿起,是一塊老舊厚實的鱗片。
鱗片有嬰兒的手掌大小,在月光下閃耀著炫目的銀輝,但是,它卻散發著刺鼻的腥臭氣,達克不得不啟用史萊姆面月莫來過濾氣味。
馬杜克驚叫:“哦,聖主在上,哈桑老爺,快把它扔了,天哪,太噁心了,太臭了!”
“這一定是從跳蜥身上掉下來的。”達克試著把鱗片捏扁對摺,居然捏不動。
他暗暗吃驚,這麼高的強度,不要說弓箭,就是砍上一刀,也不一定能造成實質傷害吧?
見他捏著臭烘烘的鱗片發愣,馬杜克叫道:“它是沙漠跳蜥的腿上鱗片,看它掉落的這個位置,應該是跳進來的時候被掛下來的。拜託,您趕快把它扔了,臭死了。”
“它為什麼這麼臭?”
“沙漠裡水很少,跳蜥的尿液非常少,而且稠的跟漿糊一樣,偶爾排一次,會把它澆在腿上。”
“為什麼?“
“尿液蒸發會保持涼爽,另外尿液裡面的鹽分蒸乾以後會形成很好的保護層。所以跳蜥不管是野生還是馴化的,都臭得要死。”
“臭味是跳蜥區別於其他動物的標誌吧?”
“不好說,有些大型的兇猛陸行鳥類也有這習慣。但是老爺,可不能用臭味去找跳蜥啊,它們的視覺非常好,等你聞到味兒,它們早把你圍了。既然它們沒攻擊我們,我們避開就是了。”
“但是早晚要跟它們對上啊,你休息去吧。它們大隊出動,肯定要吃點喝點什麼,如果目標不是我們,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