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有可能是一起賺黑心錢的“同行”,再不濟也要打聽一下那夥饑民人數多少。
可這些水手第一時間卻是將自己批判一番,至少他們平日裡賺得不是這種錢。
同時又不問那夥饑民是什麼來路。
可見他們對自己的武力頗為自信,不把什麼饑民放進眼裡。
“慈州遭災,能有一粒糧食運到都是好的。”
七哥說著眼睛掃過周圍一干水手:“既然見到了,總沒有不搭救的道理,江風溼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歐兄弟,咱們裡面做。”
這人看來沒怎麼念過書。
蘇徹如是想到。
自己之前已經說過,自己叫歐陽克,可這位七哥卻叫自己歐兄弟。
不是他扮豬吃虎裝粗俗,就是真的不知道有歐陽這個複姓。
不過周圍都是他自己人,這裝粗有必要嗎?
“七哥且慢,咱們歷城常氏雖然今不如昔,可也不是什麼隨便阿貓阿狗都往裡面領的。”
一個聲音透著一股陳年老醋曬成乾的尖酸刻薄說了出來。
“你說是不是,歐陽先生?”
蘇徹轉過頭去,卻看見一位白衣公子,外面披了一件鶴羽大氅,手中捏著一柄樺木摺扇,在那裡緩緩敲擊著自家虎口。
原來我以前的那些風騷打扮在別人眼裡看來居然是這樣。
蘇徹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默默下了決心,以後還是樸素一點比較好。
不過歷城常氏這個名頭,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
“二公子。”
綽號叫“七哥”的漢子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此番確實是我莽撞了。”
“別,咱可受不起。”
那二公子雙手合住摺扇向著七哥還了一禮。
“哥哥您這樣說,弟弟我可就下不來臺了。”
這一個七哥是哥哥,一個行二是弟弟。
哥哥一副勞動人民的樣子,弟弟卻是個酸溜溜的紈絝公子。
歷城常氏的這艘三桅樓船上的形勢讓蘇徹看得愈發不能分明瞭。
等等,歷城常氏。
蘇徹終於想起來這家是哪一家了。
真是巧了。
當初自己在山陰縣的時候,曾經在城隍廟裡見到過一場圍殺,有個老者自稱便是歷城常氏之人,還從他們手上拿了一頁金書。
想不到兜兜轉轉,居然在這裡又遇上了。
“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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