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謹聽此恭敬答道:“宗捲上書,欽天監褻瀆聖上九五之位。”
“是啊,我當時便是如此與他說的,可是他又問,欽天府犯了何錯。”
於謹:“......”
“明端,州令之過,天災之過,為何要這些難民承擔呢?”
“若是如此,還要萬明朝何用?錦衣衛的存在又是何意?”
張錦雲看著他的眼睛,或許是這孩子從小跟在自己身邊,早早地便養成了察言觀色的本事,如今自己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了。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隱玉為人,朝中多有稱讚,聖上一度賞識他為賢者之才,定有穩固社稷之能。”
“三年前我奉命治理江南水患,也曾與他打過交道。”
“其心思城府,不在我與花無咎之下。”
張錦雲每一句看似回憶,卻在隱晦的敲打於謹,讓他能看清朝堂中的利益關係,更希望他能明哲保身。
至少莫要最後淪落到他的下場。
“如今那位身體抱恙,底下難免有人伺機而動,但此次王秉稱的事便是訊號,隱玉是個聰明人,卻難免急躁了些。”
“你既選了路,便要步步謹慎,莫要......莫要踏錯一步。”
於謹:“師父!明端只是......”
他聽著張錦雲的話急忙想解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明端深知其中兇險,也知曉師父不喜朝中紛爭,明端在此立誓!定會不偏不倚,以國以民為重!”
“師父!你相信明端!”
於謹跪著前行了兩步,趴著張錦雲的膝蓋看著他,慌亂的眼神不似作假。
張錦雲看了他半晌,終是嘆了口氣,緩緩伸出手。
於謹乖順地低下頭,頭頂傳來熟悉的觸感,令他眼眶不禁一紅,咬著牙才忍住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