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主意些,別明兒起來你們嘴唇都腫著。”
王熙鳳見平兒樣子,竟樂了。笑著推開賈蓉,玩味道:“瞧瞧你家的小蹄子這會兒吃味了,快給她也分一些蜜糖,不然今兒的事情可難過去了。”
“我才不要。”平兒放下果子,哼道:“咱們做下人的天生勞碌命,嘴裡吃的是酸是甜並不重要。”
這丫頭說著,獨自進了內房給兩人整理床鋪去了。
王熙鳳卻抓上蓉哥兒的把柄,問:“你們進院子前有沒有偷吃?可莫要撒謊,我瞧她這浪蹄子先前臉上盡是春意。”
賈蓉輕拍了懷裡人一下,笑道:“連平兒的醋也吃?我想著她一直盡心照顧你,才給了一下獎勵罷。”
“呸,別撿這些好聽的說給我聽。”王熙鳳輕輕瞪了他一眼,倒也不是怪他們。暗暗咬牙道:“今兒罰她夜裡在床邊伺候。”
“”
夜裡,床邊。從一個絕美的女子口裡聽來兩個這樣的詞,任何男人都會興奮激動。賈蓉也不例外,只是這傢伙還沒高興兩下卻忽然想起了王熙鳳如今是有孕在身,哪裡能做的別的。
問:“肚子那小傢伙多大了。”
孩子,多麼讓人嚮往的詞語。莫說是這樣封建的社會,便是到了後世。人們一想到孩子,便能放下許多東西。王熙鳳得意笑一聲,道:“上個月那日子遲遲未來,中秋前請太醫診脈,才得知是有喜了。”
這麼算來確實恰好。蓉哥兒輕輕撫去,卻被鳳姐兒拍開。哼道:“如今哪能聽個動靜,還要兩三個月才能聽他鬧騰。”
賈蓉嗯一聲,道:“一兩個月時間可不能同房,省得害了這小傢伙。”
鳳姐兒面若夕陽,嗔他一聲。“我哪不知那道理,誰讓你兩月時間也不過來關心一下。”
這妮子賈蓉是真不敢有什麼。他知鳳姐兒早幾年有過下紅之症,是極容易出現流產的。雖然這兩年她生了大姐兒,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王熙鳳嗔他,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我還能不在乎?只是想枕著你歇一晚,沒計算做什麼。”
“”這倒是能接受的。賈蓉輕輕笑起,卻見了平兒收拾房間出來。俏平兒沒什麼好臉色,顯然是聽了前面要她在床邊伺候的話。
她夜裡跟再鳳姐兒與蓉大爺身邊的晚上也不少。如今鳳姐兒懷著孩子,俏平兒自然想得到今夜自己不僅要服侍了兩人,最後還得她去受累。
怎麼臉上好燙了。
平兒悄悄摸了下自己的臉蛋,看向蓉大爺的眼睛裡卻也藏著點點複雜情緒,有欣喜、有幽怨、還有羞澀。
欣喜的是她能同大爺親近,幽怨的是這親近之前還得服侍好了奶奶和大爺,羞澀
兩月沒見,又多時未聞著大爺氣味,一想到今夜即將發生的事情,怎麼沒半點羞?
平兒道:“內屋已經整理好了,燻了些對懷孕無害的合香。我先去打水來,大爺奶奶進內屋歇息吧。”
這麼直白的話,反讓賈蓉也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和王熙鳳真有點老夫老妻的樣子,這些事竟然也可以商量出來。瞧著懷裡軟糯如泥的鳳姐兒,蓉哥兒與平兒輕道了一聲辛苦,抱著王熙鳳進了內屋。
才進去,賈蓉恍惚像是回了榮國府王熙鳳的房間。裡面陳設竟同榮國府鳳姐兒房裡一樣,只是少了好些金石古董,沒榮國府那樣的奢華與金碧輝煌。
蓉哥兒笑一聲:“倒是個溫馨的地方。”
鳳姐兒依偎著,款款道:“還有更溫馨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