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著的段玉也笑:“渃哥兒說得在理,這位不知名的漕運官員可將漕運總督請來。咱們侍衛處的人也想見見二品大員該是怎麼官威。還想阻止賈家的水泥運通,我看漕運總督有沒有那個膽子。”
賈蓉見漕運部院的人臉上一黑,不敢再答話,心裡也笑。
又見那位叫渃哥兒的侍衛,一巴掌拍漕運官員頭上,冷臉道:“回去告訴你們總督大人,先護好他頭頂的帽子。二品大員不是那麼好當的,說不等那天漕運總督就換了人。”
漕運部院的人灰溜溜走了。蓉哥兒問:“不會有事罷?”
渃哥兒道:“有事?能有什麼事情,不把他這藐視皇威的罪責告到宮裡去,已是咱們最大的仁慈。漕運總督要敢多說一句話,咱就掀了他老底,把漕運部院往年的齷齪事都捅出來,看他去哪裡耍威風。”
呀,這位哥兒竟這般生猛。
蓉哥兒瞧得心驚膽戰。段玉小聲笑道:“渃哥兒往日不常在王府,蓉哥兒不熟他身份。這位哥兒來頭可不小,論親緣關係也能算是十三爺的侄兒。”
親緣侄兒,豈不是……乖乖,王室子弟,至少也是個郡王的子嗣。
只是這傢伙,怎麼沒半點王室子弟的樣子。
“玉大哥又在背後說咱壞話?”渃哥兒笑聲過來,攜上蓉哥兒道:“在信裡聽十三爺在信裡提過你幾次,沒想咱剛從揚州回來,第一次見便是在這裡。往後咱們親近,別聽那爛嘴巴的瞎編。如今你們寧國府的水泥可是搶手貨,只要漕運部院敢攔,咱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蓉哥兒訕笑道:“多謝兄弟剛剛幫扶。”
渃哥兒樂道:“聽說十三爺的王妃娘娘認了你家媳婦做乾女兒,咱們也算是沾了半點親。往後蓉哥兒合該叫我為舅哥才是,今兒初次見面也沒帶禮物,帶你到漕運部院找場子去如何?”
段玉拉開他道:“蓉哥兒莫聽這渾人的,漕運總督到底是二品上官,官職上比咱們高了些。方才那人也沒答是他們總督指派的,不過威脅一句,今兒夜裡找上兩個兄弟將剛剛那混球綁了,打斷三條腿以示懲戒便好。”
這尼瑪都是什麼人啊。
段玉見了渃哥兒,明顯身上氣質都變了,像是發生了某種化學反應。蓉哥兒道:“不必了罷,咱們這樣做倒不像是個侍衛了,像山裡土匪。”
渃哥兒哈哈大笑一聲:“咱不就是土匪?他奶奶的,老子在漠南威風的時候,哪個敢這樣對咱說話。蓉哥兒要學著點,遇上這樣的傢伙,直接大耳刮子抽他。有什麼事情,兄弟們一起擔著。”
段玉興奮道:“是極是極,反正是對方先挑的事情。就算十三爺怪罪,也怪不到咱們頭上來。真要是被尋上理虧了,頂不過讓渃哥兒去頂罪。反正當今和十三爺也不會拿他如何。”
“呸……”
賈蓉道:“今兒的事情,暫且放過罷,咱們還是處置了洪澤湖險情要緊。”
段玉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治水大家了?咱們是侍衛,做的是護了十三爺周全,偶爾做些跑腿的差事。”
“蓉哥兒與你這粗人不同,你懂什麼。”渃哥兒對著段玉翻一白眼,道“蓉哥兒心細,又滿肚子的才識,哪是你能比的。蓉哥兒放心計算,遇上難處,儘管同舅哥說。淮揚兩地就沒咱辦不了的事情。”
蓉哥兒笑道:“其實……咱也是粗人,很粗的那種。”
“嗯?”段玉疑惑。
“嗯?”渃哥兒愣神片刻。隨即懂了,哈哈大笑,大力拍著蓉哥兒肩背。笑道:“粗人,咱們都是粗人。你這性子,咱是越來越喜歡了。”
賈蓉差點被他拍過氣,這傢伙怎麼和段玉一樣,不知道收力。要把人打死去!
“好說好說,舅哥,手上輕些才是。”蓉哥兒苦笑道,以往都是別人讓他輕點,如今竟然也有自己讓別人輕點的時候。
唉……
真特麼痛。
渃哥兒道:“他孃的,好不容易遇上個對味的兄弟,越想越氣。不行,今兒怎麼也得找上剛剛那混球給蓉哥兒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