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呼韓邪鏡屏。”那女子爽快的答道。
“呼韓邪……”簷穆仔細分析著,突然眼睛瞪大了道。“呼韓邪氏同你是什麼關係,他是你什麼人……”
“呼韓邪氏……他……是我哥哥……”呼韓邪鏡屏垂喪著頭將臉埋了下來道。
“你是呼韓邪氏的妹妹?!”簷穆凝神盯著眼前的呼韓邪鏡屏道。
“是,我是呼韓邪氏的妹妹,他的親妹妹……我知你痛恨我哥哥,這一戰,我哥哥殺了你們南國很多士卒,手上更是沾染了你們南國將士的鮮血……可我……”呼韓邪鏡屏頓了頓抬眸說道。“可我厭惡戰爭,討厭血腥,憎恨殺戮,和平不好麼,大家一起和平相處過日子不好麼……”
“那你為什麼好言不勸勸你哥哥,讓他退兵?!”簷穆進而一問道。
“勸了,可是他從來都是一意孤行不聽的。而我能做的,唯有在每一次戰役過後,來這荒無人煙的疆場之上看看是否還有一息尚存的人,從而憑一己之力救下他們來,傷的,我給治,死的,我給葬……畢竟,那也是一條命啊……”呼韓邪鏡屏抬眸望著簷穆說道。“番邦人的命也是命,南國人的命也是命,在這一點上,他們並無不同之處啊……”
“你和你哥哥,確實不同,是我誤會你了,我原以為……”簷穆望著晚上的呼韓邪鏡屏欲言又止。
“你原以為我和我哥哥他一樣,視人命如草芥螻蟻,是個殘戮的人,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呼韓邪鏡屏眯眼笑道。“其實我們番邦也有好人啊,就像你們南國,也有壞人一樣啊,天底下除了男人女人,不就只有好人壞人了麼……”
“是了,你知道的很多,我小看你了,在這一點上,你不是一個尋常人眼裡的尋常女子。簷穆佩服,”簷穆欽佩道。
“我還知道一點,你想聽麼?”呼韓邪鏡屏攙扶著簷穆於一旁坐了下來道。
“不若說來聽聽。”簷穆胡亂理了理散落額前的碎髮道。
“我聽說按照你們中原人的習俗,我現下這般救了你這條性命,你該是要好好報答於我的。”呼韓邪鏡屏忖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那你想我怎麼報答與你,且說來與我聽聽,看簷穆是否能為你略盡綿薄之力,效犬馬之勞。”
“不若以身相許,如何?”呼韓邪鏡屏轉過頭來凝視著簷穆說道。
“你若隨了我,我征戰在外,自是少不得舔血噬刀的,你可懂我這話裡的意思?”簷穆頓了頓說道。
“知道,大不了,我同今日這般,上疆場撿你回來治你便罷,你傷了,我治,你死了,我葬。”呼韓邪鏡正襟說道。
“可你是……”簷穆聞此欲言又止。
“可我是呼韓邪氏的親妹妹,對吧。”呼韓邪鏡屏站起身來故作輕鬆的伸了伸懶腰道。
“嗯……”簷穆到底還是礙於這一層關係,畢竟呼韓邪鏡屏的哥哥,呼韓邪氏,乃是殺我南國同胞者,這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是我,他是他,你若不願見他,我們不若尋了個沒人的去處,從此隱姓埋名過安生日子。”呼韓邪鏡屏轉過身來望著簷穆鄭重其事道。
“好,如此,我便依了你吧,按照我們中原人的習俗,你便是我簷穆的娘子了。”簷穆抬眸說道,滿眼盡是柔情。
“你叫我娘子,那我便喚你為何?”呼韓邪鏡屏不諳世事的柔情道。
“按照我們中原人的習俗,你喚我夫君即可。”
“好,夫君。”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