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含光斷指以明志,族老們又動容了。
盧老爺衝身邊的大管家使了個眼色,大管家會意離開。
很快盧含光的姨娘便到了,素衣披髮,不施脂粉。
不管盧含光手指鮮血淋漓,痛徹心扉,宋姨娘狠著心上前抽打他。
邊打邊哭邊數落他不爭氣,不配做盧家的子孫,宋姨娘這演技真可堪稱絕頂。
盧含光痛心疾首,連連認錯。
“族老,奴婢替含光請罪來了。含光給盧家造成的損失,奴婢也盡我所能替他填補上。”
宋姨娘打完了盧含光,便與他一起跪在地上,獻上自己的首飾匣子。
她帶來了自己所有的私己,還有管家剛剛偷偷給她的珠寶等等。
家族會議,什麼時候輪得上一個姨娘上堂進言了?盧含香氣怒不已。
可是因為宋姨娘得父親的寵,盧家眾位族老竟然預設了,並不以為宋姨娘上來是壞了禮法規矩。
反倒因為盧含光斷指悔過,又補上了虧空,族老們又舉棋不定了。
“賣兩家鋪子,你斷根手指就可以毀過了嗎?那你當年讓人推我下水,致我受寒大病,燒得痴痴傻傻,這罪過你要如何來抵?”
正在族老們左右搖擺時,盧含錦和落蕊到了。
小肉糰子一本正經起來,還蠻有氣勢。
雖說聲音奶聲奶氣,但卻條理清晰,清清楚楚,讓眾人都聽得分明。
“含錦,你醒了?”盧含香驚喜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盧含錦恢復正常,盧家諸位可是心情複雜的很。
有高興的,有不喜的,有驚訝的……自然還有驚恐的,比如盧含光母子。
“盧含錦,你血口噴人,你痴了傻了關我什麼事?”盧含光大喊。
“不承認是嗎?各位族老出來看看,我帶來了當年推我下水的人的屍首,他早被盧含光滅口了。”
盧含錦拍拍盧含香抱著自己的胳膊,從她懷裡輕輕掙脫出來,帶著眾人出去檢視。
外面的地上躺著一具骸骨,兩年了,肌肉面板早就爛透了,哪裡能看出來是誰?
族老們看著骸骨搖頭,盧含光又清醒過來,大聲叫道:
“盧含錦,你從哪弄來的這麼一具骨架子,就想往我身上栽贓?”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認,不過我有證據。”盧含錦抬起那具骸骨的右手給大家看,“這人右手有六根手指,正是當年你的心腹陳小六。
當年他把我騙到水池邊,推我下水。你把他滅了口,卻說他家母親生病,你讓他贖身回家了,結果卻把他埋在莊子上。
庶兄,我說的這些,可是你與宋姨娘親口所說,我親耳聽到的,你還不認嗎?”
盧含光一下癱倒在地,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不認,是嗎?那也行,我要去府衙擊鼓鳴冤,讓知府大人來斷斷當年的案子!”
盧含錦小腦袋一揚,惱了,拔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