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你做主。
朱信成也不多話,知道白路不在意吃什麼,也不想點菜,就是說上幾道菜,讓服務員下單。
酒是他隨身帶著的散白,用不鏽鋼酒壺裝著,現在從包裡拿出來放到桌子,跟白路說:“酒壺是酒壺,裡面的酒是自釀的,不是這個牌子。”
“自釀?”白路拿過酒壺看兩眼,很出名的一個烈酒品牌。開啟蓋聞聞,又蓋上蓋子說:“酒不錯。”
“好不好的我也不懂,不過買這個酒放心,我是託人買的,八十塊錢一斤,真挺不錯。”朱信成笑道:“我一般就是喝點啤酒,這不是你來了麼,得隆重接待。”
白路也笑:“真是變了,什麼都變了,以前是窮人喝散白,現在是有錢人喝散白,越自釀的酒越貴,還越有人買。”
朱信成說:“還真是這樣,我剛畢業那會兒跟同學喝酒,喝的是袋裝白酒,一塊五?要不就兩塊五一袋,現在這種酒還有,不過味道和感覺都不對。”
聽到這句話,白路想起他的食品集團,那麼大的買賣,只是拋棄掉化學原料,儘量迴歸自然,產品就可以賣上高價,還會供不應求。而朱信成買的散酒居然要八十塊錢一斤,比市面上賣的很多名酒都貴,不知道該說是經濟發展了,還是該說是一種諷刺,因為我們現在看重的在乎的,正是以前被瘋狂拋棄掉的。
朱信成又說:“這家館子菜量大,怕不吃完,就點了倆熱菜,一道湯,再有個冷盤和小圍碟。”
白路說:“這樣挺好。”
說話間,服務員送上圍碟,看到桌子上的酒壺,提醒道:“自帶酒水的話,我們不給打折。”
朱信成說知道,服務員就再多看白路一眼,還是不敢相信這傢伙是明星。因為飯店開業至今,不要說大明星,連個小模特都沒見過。
很快上齊菜,房門一關,朱信成說:“開聊吧。”
從一上菜開始,倆人就邊喝邊說,朱信成也是提醒要小點兒聲,畢竟不隔音。而這會兒時間裡說東說西,也是沒有提到正題。
在來的路上,白路說過朱信成謹慎。看飯店如此嘈雜,估計不能說正事,他也樂得胡說八道。
這家店的菜量確實大,巨大兩個盤子輕易佔滿酒桌。朱信成只帶一斤酒,很快喝光白酒,而兩道菜還剩下大半。
朱信成想繼續喝,白路說算了,結帳吧。朱信成想了下,說好,結帳後要塑膠袋打包。
等拎著兩個塑膠袋出門,邊走邊跟白路說:“不好意思,我仔細慣了,其實可以不打包,跟你裝一次,不過要是不打包,我心裡會想這件事,好象有個疙瘩一樣得存在些時間,有些不舒服,見諒啊。”
白路說:“我還是那句話,蘭書記能選中你,你一定有過人之處。”
“希望吧。”朱信成推著腳踏車往外走,邊走邊說:“聊兩句?”
這個聊兩句跟在飯店裡聊兩句的意思不同。白路說:“等一晚上了,聊吧。”
朱信成說:“蘭書記說他在調過來以前就認識你,後來做了幾件事情,一個是給你的食品公司撐腰,再一個搞慈善演出,可以這麼說,蘭書記很看重你。”
白路問:“我需要做什麼?”
朱信成想了下說:“你是大老闆,知道國內最近的經濟形式吧?”
“還真不知道,就知道股票在跌。”
朱信成說:“經濟看起來很難懂,很複雜,其實歸根結底,有一項指標可以看,銀行存款利率,比如說一年定期利率,去年十一月份的時候是三,到現在過了半年多點,利率變成一點九,據說還要跌,說明什麼?說明經濟形勢不太好。”說著看白路一眼:“關於這點,你明白吧?”
“不明白,不過利率低就是國家不想你存錢,需要你花錢,刺激消費。”白路說:“你用這麼大的話題做開頭,接下來聊什麼?是征服美國還是降落火星?”
朱信成笑了下:“你還真幽默,沒那麼誇張,我是想說國家經濟形勢不太好,咱這裡也一樣,所以書記讓你在這裡辦演出,可以適當拉動下旅遊經濟。”
停了下又說:“雖說這個理由很牽強,不過蘭書記確實很看重經濟,否則不會上任沒幾天就去各地調研。”
白路問:“蘭老大去過很多家公司?”
“恩,每個地級市都去了,看了很多家企業,雖然書記是抓大方針的,不應該具體到經濟工作的具體細節,不過這是在表明一種態度。”朱信成說道。
白路點頭道:“反正他是老大,他說的算。”
“也可以這麼理解。”朱信成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