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楓看這情景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他看看兩人,揮揮手讓圍了一圈的警衛退後,他也默默後退了幾步,所有兵士靜靜站立,不知道兩人要做什麼。
臻兮不知是冷的還是慌的,哆嗦著鎮定不下來。她抱緊懷裡的小笨,一步步走到陽臺下方的草坪上,低頭默默尋找著。
草坪比較大,上面零星點綴著幾株低矮的綠植。臻兮藉著刺眼的燈光仔細地一寸寸搜尋,路楓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他想上前問她在找什麼東西,可頭頂那股巨大的威力壓得他不敢動一下。
臻兮一點點挪動著,睜大眼睛仔細搜尋每一寸草坪,終於在一株綠植的枯枝上看見了那枚被扔掉的玉墜,墨色的細繩懸在半空被風吹得緊貼著旁邊的殘葉。
她驚喜地上前取下來緊緊攥在手心,貼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忽然她感覺抬頭一看,只見慕容霆已經直接從陽臺順著欄杆翻身跳下來,幾步來到她面前。
臻兮下意識後退,不等她站穩,慕容霆一把捉住她攥著玉墜的右手一用力,她吃痛鬆開,玉墜便輕鬆落入他的手中。
臻兮大急,她鬆開抱著小笨的左手,任小笨撲通掉到地上發出不滿的叫聲,想要上去搶回玉墜。慕容霆只一隻手便把她轉了個方向拘在懷中,手一揚,玉墜便在半空畫了個長長的弧度落到遠處警衛的腳邊。
“給我砸了它!”慕容霆怒聲向遠處的警衛命令道。
臻兮吃了一驚,她不顧一切喊道:“不能砸!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不能砸!”
她一邊喊一邊死命掙扎著,想要掙脫慕容霆的禁錮跑過去。
可是慕容霆抓得更緊,他也氣急了,大喊著:“還愣著幹什麼,我讓你們砸了它沒聽見嗎!”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拼命喊著不讓砸,另一個死盯著不知所措的警衛。可憐那幾個警衛大冷天出了一身汗,一個哆嗦著撿起地上的玉墜,猶豫著放到草坪上靠近他們的石頭上,另一個磨蹭著拾起地上綠植旁邊用來點綴的圓石頭,可憐巴巴不知該不該下手。
臻兮拼盡全力也掙不脫慕容霆的禁錮,她眼看那幾個警衛只聽少將軍的,急得回頭對他又哭又求:“少將軍,不要砸,那是我唯一的東西,你不能砸,求求你把它還給我。”
慕容霆充耳不聞,只盯著警衛怒吼:“砸!”
“不要砸!”臻兮看著警衛一點點靠近,發出淒厲的喊聲。
路楓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從衣領裡揪出隨身佩戴的一枚玉牌,走到幾個警衛面前背對慕容霆兩個人,伸手放下玉牌,又快速拿起臻兮的玉墜藏進袖口,衝著兩名警衛大聲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少將軍的命令嗎?砸了!”
警衛們暗暗鬆了口氣,毫不猶豫拿起石頭砸了起來,幾下子就把玉牌砸了個粉碎。
臻兮眼睜睜看著警衛的動作,那沉悶的聲音如重錘一下下擊打在她身上、心上,瞬間她的心被砸的支離破碎,所有的信念似乎霎那間被碾成粉末隨著這呼嘯的寒風絕塵而去,留不下一絲痕跡。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癱軟下來。可慕容霆緊緊箍著她的身子,她只能癱軟在他懷裡。
耳邊傳來慕容霆冷酷的聲音:“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我絕不允許我的女人身上,留著別的男人一絲一毫的痕跡。”
臻兮慢慢睜開眼睛,心中的傷痛轉化為無法覆滅的怒意,她猛地轉過身對著慕容霆發瘋似的廝打起來。
她的拳頭毫不留情朝著他身上,胳膊上甚至頭上一股腦砸下去,瘋了一樣哭喊著,腳上還不忘狠狠揣著,身上的毛皮大氅在她的大力下滑落下來掉到腳邊草叢上。
憤怒的臻兮已經感受不到外圍的冷意,她的爆發讓她猶如一隻被激怒的小豹子,亮出鋒利的小爪子似乎要撕碎了眼前這個山一樣難以撼動的男人。
慕容霆先是閉著眼忍受著她的暴怒,終於忍不住抬起右手往臻兮後脖頸砍去,只一下臻兮便瞬間失去了攻擊力,身子向後一仰軟軟滑了下去。
慕容霆攔腰抱起暈過去的臻兮,鐵青著臉大吼道:“都給我滾!”警衛們迅速撤退,慕容霆抱著懷裡的人大步回了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