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這回莊喜樂來了興致,軍中的賬本向來不容易看到,沒想到她祖父居然拿來讓她學習。
還是祖父最好了。
就這樣,從這一日開始莊喜樂也成了府中的忙人,整日裡的呆在明輝堂看著賬冊,不時還照著賬冊上的數字將手邊的算盤撥的噼啪作響,那麻溜的樣子就是賬房來看了也是要稱讚一句的。
“祖父,糧食的損耗在路上怎麼這麼大呀,這要是太遠了還沒等糧食送過去路上就吃沒了。”
“又是人口,又是騾子又是馬的。”
“就不能在駐紮地墾荒自己種糧嗎,戰時也就算了,平日裡也該要想法子自己解決的。”
“哎喲,原來人糞能賣這麼多銀子啊。”
“我聽說鎮國公安排帳下的將士回鄉種地去了,大片大片地,一回去就能當時地主。”
也是從這一日開始明輝堂的書房就不再安靜了,不時就能聽到莊喜樂那充滿疑惑的聲音,雖然大多時候她都自問自答了,但依然不影響她這樣的習慣。
莊郡王最開始還回答一二,後面大多也就由著她了。
下面的官員來稟報事務見到莊喜樂在都要驚訝一番,每當這個時候莊喜樂是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當自己更本不存在一般。眼中只有手上的賬冊。
到底是自己的孫女,莊郡王辦事也不避諱她,任由她隨意的聽。
直到袁清子踏入了明輝堂。
時隔多年,袁清子再次踏入郡王府時候心中生氣無限感慨,她自幼孤苦,直到被選入郡王府成為郡王府樂妓那時候才知道何為權勢尊榮,那時的她自詡得了莊郡王兩分垂青便覺得與眾不同,忘乎所以至再次輾轉飄零......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郡王,袁清子努力的尋找當年熟悉的記憶,思慮飄散直到到了明輝堂的大門才被引路的人喚醒了過來。
“多年不見,郡王風采依舊。”
莊喜樂略微側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袁清子,和在京都明德女學不同,袁清子不再是一身素色的道袍,而是穿了一身緋色的衣裙,頭髮也梳成了婦人的髮髻,髮間簪著玉簪,略施粉黛,看起來很是清麗。
說起來袁清子也就三十出頭,年華正好。
扭頭看著手裡賬冊勾唇微微一笑,沒想到來她祖父的書房看出賬冊還有這樣的好處。
感受書房的氣氛有些不同,袁清子扭頭就看到了一動不動的莊喜樂,頓時心裡微微有些驚訝,這位喜樂郡主的書房搬到了這裡?
“原來是喜樂郡主在這裡,自從明德女學一別好久沒見到了,郡主可好?”
袁清子神情自若,話語裡帶著絲絲熟悉,嘴角還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莊喜樂站起來,略微點頭,笑道:“本郡主就去過明德一次,能被袁大家接著真是榮幸呢。”
袁清子嘴角的笑意更盛樂,轉過頭朝莊郡王道:“郡主聰慧,一手棋藝深的郡王真傳,去明德的第一日就贏了明德樂棋藝大家,在場的姑娘們無不佩服。”
說著扭頭看著莊喜樂,“聽聞後來京都的棋藝大家親自上門和郡主切磋也是敗於郡主之手,郡主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造詣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