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青有些發楞,這個時候讓他去洗衣裳?
“我家世子他?”
莊喜樂催促道:“沐浴中,你快點去洗,洗乾淨還得回來給你家世子添熱水,烤衣裳。”
直到鄧青在小溪邊洗完了衣裳才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忽然有點明白林金順那些人為何死活要給谷中的婦人一條活路,若不是有小縣主在誰還會在乎他家世子要不要沐浴,會不會被自己臭死?
有點羨慕怎麼辦?
當大門再次被推開君元識心下又緊張了起來,看到是鄧青提著熱水進來才又收回目光,眼睫微顫,莫名的有些失落。
門外的莊喜樂頻頻的回頭,華蓉竊笑,悄聲道:“主子,矜持。”
莊喜樂目光順著門縫努力的往裡瞧,頭也沒回,道:“君世子人都是我的,還矜啥持。”
華蓉無奈的搖起頭,都怨主子沒個姐妹從小就和一堆的公子們混的一起,早前還不覺得,最近她家主子倒是越發的痞了起來,貪圖君世子的美色。
等了兩盞茶的功夫君元識才沐浴完畢,撐開在火堆旁烤的衣裳也幹了,換了乾爽的衣裳只覺得神清氣爽,莊喜樂進來的時候他正咬著一根髮帶將自己的頭髮高高的束了起來。
屋子裡帶著淡淡的水汽,莊喜樂將君元識上下打量了一番,“君世子風采依舊。”
剛比試完那會兒看起來亂七八糟的,眼下可不就順眼多了。
“多謝喜樂妹妹。”
莊喜樂擺了擺手,“自己人,無需客氣。”
一句‘自己人’又讓君元識別心裡美了起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一旁的鄧青覺得自己十分多餘,“世子,卑職忙去了。”
說罷還沒等到君元識的反應就跑了出去,好似後面誰追著他一般。
華琴送來了薑湯,待君元識喝過才說了正事,“谷裡的兵士從今日起會在夜裡分批下山,我在京郊五十里的地方設了一處大營,到時候就說這些人是之前歸順的山匪。”
鄧青幾人剿滅了益州的眾多山匪,對於山匪集中地的益州來將有上萬人的山匪不足為奇,只要攝政王不追究便無礙。
莊喜樂卻是搖了頭,“我們想要的是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說是山匪徒會不會不太好?”
林金順等人放棄了大好的前程跑到這山溝溝裡一窩就是好些年,若是還給他們戴上一頂山匪的帽子未免太不公,於以後的前程也有妨礙。
“君世子,這些人是有成為精銳的可能的,他們應該得到公平的對待。”
“喜樂縣主,用山匪的名義是最好的方式,且我等已經做了安排。”
從外而來的魏然踱步走到莊喜樂的面前,拱手道:“這些人下山就會歸入世子麾下,到時候和衛武卒的人一匯合誰能知道他們是‘山匪’”?
對此,莊喜樂絲毫不予理會,說道:“按照魏先生所言他們往後也只能是山匪了?”
“魏先生就能篤定他們這些人不會立下軍功往上升的機會?”
“魏先生應該知道官員的升遷也是要看身家清白的。”
“如此和斷了他們的前程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