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低頭勐吃了起來。
從開場到現在為止,都是攝影師扛著手持攝像機在跟著對話與人物關係進行著鏡頭轉移,等到後期剪接出來,就差不多會像是相當於偽長鏡頭的表現方式。
而到如今,鏡頭定焦在了丁炙和這個小白臉的這一桌子上了,準確來說,是定格在了蛇仔明這個角色的身上。
實際上監獄裡的伙食並不豐盛,像是如今他們餐盤裡的菜色,對於一般人來說,也僅僅是“能吃”的地步。
白飯,水煮白菜,加丁點子油星子,還有鹹菜,幾塊像顏色好看老鼠肉,口感更像麵粉的“豬肉”,組成了他們“營養且豐富”的午餐。
只見蛇仔明盯著那餐盤,舔了舔嘴唇,用一種極為彆扭的握勺子的角度,把一大口飯賽進嘴巴里,嘴唇用力抿著,然後才把勺子用力地颳了出來,似乎不捨得哪怕讓一顆米飯離開他的嘴巴。
對面正在咀嚼著著這些有些許難以下嚥的飯菜的小白臉呆了一呆,有些愣神地看著對面的蛇仔明。
無他,實在是蛇仔明這幅彷佛是在品嚐這什麼珍饈美味的姿態,著實吸引人的注意力。
蛇仔明沒有理會,準確來說,從開飯狀態之後,他的目光基本是沒有離開過手中的餐盤哪怕一秒鐘。
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狼吞虎嚥,但又細巧地沒有漏過一粒米飯。
小白臉看著蛇仔明的吃相,嚥了咽口水,有些疑惑地微微探過頭去,想似乎是想要在對方的飯菜上瞧出點什麼名堂來。
顯然!這是每個見到丁炙一次是這幅吃相都會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想法,那就是——這他媽和我吃的不是同一品種的飯吧?
可是一模一樣。
小白臉想在蛇仔明那份飯上別說看到肉汁啊,就連油星子都沒有比他手裡那份飯多出一點半點。
而就在小白臉懷疑人生的這短短一段時間裡,那盤分量不小的飯菜,已經被風捲殘雲地全都消滅掉了。
然後只見蛇仔明甚至伸出手指,在餐盤上颳著米粒,然後捻起放進嘴巴里頭。
方才吃的太急,粘在嘴角的,沾在衣服上的飯粒,也被他小心翼翼地捻起來吃掉。
這個時候,他把一碗例湯倒在了餐盤上,猶豫了一下,終於抬起頭來對著小白臉問道。
“湯,你喝嗎?”
他指了指小白臉午餐配送的例湯。
這說是例湯,其實和清水沒什麼區別,估計就是一大鍋湯裡頭打個蛋,灑上一勺子鹽。
“哦?啊?不要,你要給你!”
小白臉似乎是有些被嚇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答應道。
“謝謝。”
蛇仔明伸手拿了過來,手很穩,同樣一碗如同白開水一般的湯倒在了飯盒中,晃悠熘一圈。
在鏡頭和打光下,明顯看得出泛出些許油花。
蛇仔明仰著頭,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
小白臉看呆了,事實上他整個大中午,幾乎沒吃幾口飯,全程都在看著對面的蛇仔明瞭。
他低了低頭,看著只扒拉了幾口的飯。
自己吃得味如嚼蠟的東西,怎麼在人家嘴裡,就如同人間美味一般呢?
然後他又抬頭看了看正在擦嘴的蛇仔明,卻是看到對方的注意力被桌子上的什麼東西給吸引了目光。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老舊食堂餐桌的縫隙裡頭,不知道何時,也不知道為何出現了一顆生米。
之見丁炙俯下頭去,眼睛盯著這顆“無辜”的大米,伸出手指試圖要把它摳出來。
然而,一遍,兩遍,都未果。
無奈之下,他突然抄起手,就是揹著桌子一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