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靠譜仗義,做妹妹的怎麼的也得有點真誠的表示不是?
說去給姜柔求個送子娘娘座下開過光的香囊,好像也不太現實,家裡根本不可能放她出門。
繁漪想了想:“那我畫個送子觀音,送去法音寺開個光,然後再拜?”
琰華看著她的大肚子,立馬自己圓了回來:“都是普度眾生的神佛,他們都認識,一樣,拜哪位都一樣!”
然後繁漪每天早晚繼續拜彌勒坡給姜柔和鳳梧求子。
彌勒佛笑眯眯,心裡大約也無語了:“……”凡人,你認真的?
索性腰痛的症狀並沒有持續太久,到了快九個月的時候自行緩解了許多。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後來見到鳳梧都覺得他眼下的烏青慢慢消失不見了,明明說最近鎮撫司最近忙的要命,卻是格外的神清氣爽呵!
繁漪默默感慨:“果然男人就沒一個那啥清心寡慾的。”
琰華聽了一耳朵去,一本正經給自己找藉口:“物以稀為貴,柳下惠有一個就夠了。”
繁漪嗤他:“這種流傳千古的夫君,我倒是挺想有……”
老色胚不想當柳下惠,一下給她把話吻回去了,凝著她的下場瑞鳳眼如星辰閃爍:“不,你不需要。”
繁漪就對這種人無語了:“……”
看著初秋的朝陽帶著微紅與金粉粲然揮灑而下,落在淺杏色的窗紗上,將窗欞透雕的“枝鶴延年”團烙在暗紅的地板上,找出一室淡淡水墨光影的畫面,隨著窗欞隨風微動,如水晃動。
而屋外是丫頭們輕手輕腳收拾的聲音,一聲一響都是輕快的,少了緊繃的防備。
歲月靜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琰華是習武之人,聽呼吸便知人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哪裡不懂妻子怕吵到他而裝睡。
她不動,他也便只能跟著假裝睡著了,一直等到她睡熟了再入睡。
時日一常也少不得也覺得有些疲倦,後半夜一睡著便有些沉了。
但她一動,琰華還是立馬察覺了,一睜開眼就看著她跪坐在他身側,那顆圓圓的肚子半擱在他小腹上,半邊身子都探了出去。
琰華緊張的不敢動:“怎麼了?要小解嗎?你先坐回去。”
繁漪覺得他的肚子拖著她的,倒還挺輕鬆的:“沒有啦,我就看看天亮了沒有。”
琰華扶著她做了起來,鬆了口氣,手掌力道適中的替她揉著腰肢:“今天感覺怎麼樣?”
繁漪懶然放鬆著,享受丈夫的伺候:“稍微有點酸,但還好,沒有怎麼嚴重。”
他愛惜而歡欣地撫著她的肚子,穿破枕屏投進的天光落進石榴色的幔帳之內,映的那張清冷麵孔有著難掩的溫柔。
他眼底明亮的光彩,彷彿雨後的彩虹高高懸掛在天空,是銀河傾倒也訴不盡的喜悅和幸福之色:“九個月了,很快就可以見到孩子了。”默了默,像是執念一樣,用力道:“一定是姑娘。”
繁漪對他這個執念表示無語。
中原人傳宗接代的觀念根深蒂固,一般人家也都念著第一胎得是男孩兒,最好先有三五個男孩兒以後再來個女兒錦上添花。
尋常人家又沒金山銀海給繼承,盼著了男孩來又能怎麼樣呢?
她們家這位有個爵位給繼承,卻心心念念就要個姑娘。
繁漪輕輕一吟:“這個……我可做不了主。而且有經驗的媽媽和穩婆都說……”
琰華擰眉看著她,幼稚道:“我不聽。”
繁漪無語。
默了默:“你給孩子買玩具了嗎?”
琰華眼眸一亮,翻身下了床,搬了個大箱子放在踏板上,開啟一瞧,好傢伙,這位怕是把市面上能買的都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