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嫡母雖做不到一視同仁,生活用度上卻也從未苛待了也半分,到最後也不過是個白眼狼!
今兒眼瞧著藍氏上躥下跳,恨不得一耳光打上去。
只用力深呼吸,緩緩放平了心緒,搖了搖頭道:“殿下和娘娘說的什麼話啊,便是國公夫人在此處也得恭恭敬敬的不是?終究尊卑有別呢!”
榮氏輕輕一笑:“威風是擺給咱們這些卑微之人的,哪裡是擺給旁人看的呢!”
二夫人看到此處已然是篤定這樁事是浸在繁漪掌控裡的,便徹底放鬆了精神,側身倚著交椅的扶手,睨了眼藍氏道:“想做人上人,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藍氏死死咬著舌尖,以此尖銳的痛楚來抵禦旁人看她時的那種輕蔑與嘲笑的目光。
她現在還沒有輸!
不能輸!
“眼瞧著她們行雲館得勢便一味包庇、巴結,你們這些人,替這種品行低劣之人遮掩,以為自己會有什麼好下場麼!你們統統都得死!”
繁漪微微一笑,語調越發和煦如春風:“現在不得好死的人,只會是你。”
慌張與不甘致使藍氏整個人都在瀝瀝顫抖:“我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動我!不要以為你得了個冊封就當自己多高貴了!我父是正二品的大員,我是大員之女,你們誰敢動我!”
雲海以看白痴的眼神覷了她一眼:“……”要殺了她,難道非得大張旗鼓的麼?
就這位大員之女,眾目睽睽殺了她,姜淇奧還不得第一個把她的罪行昭告天下!
藍奐瞧著腦子也不蠢,怎麼就生出這麼個玩意兒?
看來光有爹聰明還是不行啊!
嘖了一聲,還好他爹孃都挺聰明的。
琰華冷淡的眉眼仿若寒冬正盛時擦過冰雪的流光,帶著冷峻與肅殺的氣息:“不用在這裡叫囂些沒用的,你既如此言之鑿鑿便拿出你的證據。”
鳳梧唇邊的笑意如此刻天際的雲,映著微金的陽光,溫平和緩:“即便衙門要判刑也得有確鑿的證據,可不是說本官認定你有罪,便可將你收押昭獄的!否則此刻,姜藍氏,你已經是註定了只能在牢裡度過下半輩子,明白嗎?”
藍氏用力瞪著眼,目光灼灼地盯著繁漪,以期以此抗拒那種“群狼環伺”的恐懼感。
她揚起下顎道:“即便沒有那女使又如何,你未曾有過身孕,更不曾小產,那個的死胎就是你栽贓清瑤居是事實!而你欺騙侯爺和太夫人,也是事實!”
風時有幾絲幽幽甜甜的花香,細細嗅去,竟是茶蘼的氣味,淡雅得讓人覺得全身都融化在這樣輕柔的風裡似的。
繁漪黛眉徐徐一揚,旋即以一目平和無害的微笑推起眼底的凌厲如海嘯席捲:“你哪隻耳朵聽到大夫們說我身體有什麼問題了麼?”
藍氏似乎沒有聽懂她話中之意,只切齒冷笑道:“你身上有殭蠶的痕跡,就已經說明一切了,你抵賴不掉的!”
敬和堂的樂大夫沉穩的黑眸中透出幾分凝重與不解,拱手道:“老夫行醫五十栽,照料過的喜脈也早數不清,倒還是能分清楚郡君的脈象究竟如何的。”同堂中一禮,“恕老夫多管閒事,倒也有一句話要問一問府上的大夫。”
聽樂大夫說話,眾人才行想起還有這幾個外人在。
侯爺雖為武將,卻素來尊重百姓尊重老者的,溫和抬了抬手:“老先生請問吧!”
樂大夫的面容是平和的,語調卻含了德高望重之老者不容置疑:“郡君的胎安好無虞,不知府醫這些言之鑿鑿皆從何來?生為醫者,應懷仁者之心,你這般利用尋常百姓不懂藥理的弱勢,利用醫者的身份拿殭蠶如此少見之物大唱其詞,栽贓汙衊,實在叫同為醫者的老朽……”
用力一甩衣袖:“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