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這一次不一樣,她一直盯著行雲館,每一步都在她的計劃之中,絕對不會出任何偏差的!
府醫一家子的命都捏在她的手裡,他不敢胡說的!
靠假孕才得來的世子之位,只要證實了她沒有小產,侯爺一定會對他們失望至極。
而行雲館栽贓清瑤居就成了事實。
一旦元靖出了孝,就能入衙門繼續當差,他那麼上進努力,很快侯爺就會發現,她們夫婦才是侯府未來主人的最好選擇!
藍氏自然不肯接她的質問。
一甩手中絹子,聲音如同鐵器的磋磨,低而銳:“或許早前是因為你不甚沾染殭蠶而誤會有孕,可後來你服用了崔孕藥還是沒辦法有孕,為了自己不受懲罰,便起了歹意!”
“那是侯爺的第一個孫子,也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讓侯爺為姜琰華請封的世子之位,你怕被拆穿之日會惹得侯爺大怒繼而收回這一切,所以趁著外人算計你們,便拿閔靜業的死做文章,假裝流產栽贓清瑤居,是不是!”
榮氏和五夫人相視一眼:“……”果然還是為了爵位!
明間的門開著,望出去,天際只剩一片薄薄的淡青色,清冷如霜。
琰華似笑非笑道:“說起來倒也奇怪,李照和他身邊的人其他的都承認了,唯獨不承認有派人殺閔靜業,各位長輩以為是為什麼呢?”
事實上,李照自然知道事關侯府必有姜元靖的手腳,並沒有特意否認這件事,而他,只是想嚇藍氏一嚇而已。
藍氏大驚,高高拋起的聲音尖銳的幾乎要刺穿眾人的耳膜:“你少在這裡轉移話題!”
欲蓋彌彰啊!
侯爺的面色果然如夏日雷暴前的積雲,漸漸濃翳,只是不動聲色而已。
伏在地上的府醫,抬頭看了侯爺一眼,顫巍巍道:“自小產後,我每次來請脈,郡君都不曾露面,丫頭們說郡君是情緒不寧,不想見人,可後來我發現……發現……”
似乎是怕極了,他說著半截兒又不說了。
繁漪一笑,指腹漫不經心地拂過修剪齊整的青蔥似的指甲,眼簾微微一掀的氣勢卻漸漸凌厲:“話都半句出口,何必再做出這幅腔調來?或許你也想挨一頓板子,是麼!”
府醫看著她驀然變得如此姿態,不知怎麼的,心頭猛地一墜,不好的預感越發清晰。
可話已經出了口,也不得不說下去了:“發、發現裡面躺著的或許根本就不是郡君,那雙手雖然平滑白皙,但我為郡君請脈多時,可以確定那雙並不是郡君的手。這也是我肯定,郡君身子並未流產過的原因。”
藍氏嘴角銜了一縷冷笑:“那雙手就是那有孕女使的吧!你把人家孩子打了下來,充作是你流產失掉的孩子,每次診脈都不露面是因為你根本不敢露面!因為裡面躺著的根本就是那女使!”
繁漪淡淡然的神色驟然一凝:“府醫,說出口的話是要負責任的!你以為陰謀算計套在我身上,我栽了,你便能全身而退了麼!”
府醫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急急膝行上前,朝著侯爺喊道:“侯爺!我知道您對世子和郡君寄予了厚望,我本不該把這件事說出口的,可我是醫者,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奶奶腹中孩子因為對郡君的愧疚而再生危險,僅此而已,我並沒有蓄意陷害啊!”
“侯爺,您要為我做主啊!”
雲海嗤地一聲笑開:“你是不是傻,我有皇帝給的玉牌,別說殺你,殺你全家也沒人能拿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