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活蹦亂跳的閔靜業,侯府裡的人自是震驚的不行。
侯爺和太夫人即便曉得了琰華夫婦對這一切都是清晰掌握的,卻因為繁漪的小產而無法有半分的輕鬆。
在此之前閔夫人對琰華和繁漪是有怨言的,關起門來的時候也曾說過氣話,恨琰華和繁漪連累了她的兒女。
可今兒早公堂上聽了雲海的話,才曉得閔家被算計也有自己的原因在裡頭,何況如今自己兒子好好的,人家卻因為吃了清瑤居的點心而小產,心中自是難以言喻的不安。
“雲嵐與郡君一向要好,即便當時心中有所懷疑,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一定身邊的丫頭起了歹心被人收買,從中挑撥算計……”
或許侯府裡都是相信雲嵐為人的。
或許侯府的人一直都覺得繁漪是不會輸的。
可事實就是繁漪因為相信雲嵐,最終導致小產了!
若把責任推到繁漪自己身上,怪她自己技不如人,怪她太過輕信於人,才會被人算計,恐怕姜閔兩家的關係只會變得更差,雲嵐在侯府的日子也會變得更艱難。
就如閔夫人自己一樣,知道錯不在閔氏,可繁漪小產卻終究是因為清瑤居,便也無法做到一點都不遷怒。
到最後閔寬夫婦說幹了嘴皮子,姿態擺的低了又低,歉意的話說了一波又一波,琰華也不曾回應半句,起身便走了。
閔寬夫婦走在去往清瑤居的路上。
雕花防滑的石板路兩旁搭起了木欄架子,一株二十年樹齡的紫藤攀援在木架上,垂下英英簇簇的含苞汗多,一步一影,一明一暗,交替著落在閔寬深思的面孔上。
一抹遲來的靈光隨著華燦光線驀然閃進腦海。
嘴角的弧度在揚起前便被怒意死死壓住。
閔寬用力一甩衣袖,冷著臉同妻子道:“你一個人去說吧!”
閔夫人又急又無奈,眼睜睜看著丈夫怒氣衝衝的離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又見女兒的陪嫁丫頭慌里慌張的從前院來,見著她便抽抽泣泣的說是雲嵐見紅了,頓時嚇的魂都沒了,趕忙扶著女使的手去清瑤居了。
而閔寬剛回到府裡,袁家的人就找上門了……
帶著血腥氣的殘酷雲湧,掩藏在晴光明媚下,從來沒有一刻是停歇的。
姜元靖和元慶從行雲館出來便在園子的涼亭裡坐下了。
元慶在眾人眼中也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虛弱公子,即便兩人獨處,也沒人懷疑他們會說些什麼。
何況,於旁人眼裡,藍氏和姜沁昀還算計過沁雯呢!
站在一旁的鬱治想了想,謹慎道:“丁大雲和齊三進了刑部大獄,就怕他們受不住刑罰再吐出個什麼來。”抬手在脖頸出比劃出了一個銳利的姿勢:“是否要把他們……”
姜元靖眉心凝了一抹笑色,陰翳翳的:“能吐什麼來,與我們能有什麼干係!”
不都是藍時瑩做下的麼!
他這個丈夫,在她陰謀算計的時候可是連床都下不去呢!
沒有證據的懷疑,也不過就是懷疑而已。
鬱治張了張嘴,也笑了一下:“是,是屬下想多了。”頓了頓,又擔心道,“丁大雲和齊三都被看破了,那阮家的真的靠得住麼?屬下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