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靜業十分鄙夷的望了那些郎君一眼:“那些人一個個嬌生慣養的,餓了幾天都走不動道了,再說了……”拽了袖子就往老父親的鼻子底下送,“你聞聞、你聞聞,誰要跟一群臭氣熏天的人坐在一起啊!”
閔大人險些就給燻暈了過去,一把拍開了兒子的手:“……”那酸爽,別怪我太嫌棄你!
眾人瞧人家做父親的都那麼嫌棄,可以想象這群公子哥兒有多久沒有洗漱了。
暗暗感慨,看來這閔六平日裡沒少捱揍。
挺皮實的。
又聽著一聲呵斥,眾人再往馬車後頭一看,正是一直沒露面的胡府尹和衙役壓著幾個被困成粽子的男子上前來了。
想來那幾個就是人販子了!
胡府尹進了公堂就朝著雲海和琰華深深一揖:“多謝二殿下、多謝世子相助,否則這群人就要跑了!”
雲海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圍著進了公堂的閔靜業轉了兩圈,雙手在鼻下扇了扇:“要不是我,你這條小命早廢了。”
閔靜業擼了擼袖子,大有要幹一仗的架勢:“我真是謝謝你,大晚上把我抓過去打了一頓,害我莫名其妙被人販子給扣住了!”
看戲的眾人甚至有人摸出了瓜子,咔咔就開始磕起來:比慎親王鴻雁樓裡的戲碼更精彩,關鍵這裡還是免費的!不錯不錯。
“打、打了一頓?”閔大人表示十分不理解,大驚大慟之後看著活生生的兒子情緒非常的高揚,甚至想笑,但眼見旁的幾位越發悲慟的樣子,還是忍住了,“算了,那些不重要。那你怎麼又被人販子抓走了?事關重大,你仔細給幾位大人數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事情!”
閔靜業嘴角抽了抽,似乎將那一場經歷當做了人生中的一大汙點,支支吾吾了幾句聲音才漸漸清晰起來:“……大晚上的走在大街上,四下無人,算著又是殺手要出來殺人的日子,我當然是撒腿就往回跑了啊,誰知道路過白銀街的時候一腳踩空,就一路滾到了人販子家裡。”
站在最前面的人販子大黑嘴角抽了抽:“……他說的是實話,那密道是為了我們自己逃跑才挖的,一向很隱蔽,連官府的人走過都從未發現。可那天大半夜他就自己從密道里滾到了我們院子裡。”
眾人表示:“……”這操作,驚呆了呢!
元郡王冷笑道:“謊話連篇!殺手擺明了要殺你,豈會不追上去,會任由你跑掉麼?”
閔靜業是屬鞭炮的,蹭蹭就懟回去了:“你是腦子不好,還是耳朵聾了去!我什麼時候說自己被殺手追殺了啊!”
眾人面面相覷:“還、真沒有!”
閔寬看了琰華一眼,終於明白他為何這麼淡定了,原是什麼都在掌控中了。
轉而問道:“那你那天晚上真的沒有遇上什麼人麼?”指了指齊三,“說確實把你殺了。”
閔靜業掀了掀嘴角:“不是故意瞎說,就是眼睛可以扣除來扔掉了!老子就在這兒,你殺誰啊?”
齊三徹底傻眼:“……不可能,你們胡說,胡說,那天晚上我明明看清楚了就是你的,不可能……”
閔靜業睇了他一眼,興奮的踢了兩腳:“老子就在這兒,你殺個毛啊!”
反正也不是正經審案了,也沒人制止他。
一轉身大跨了幾步到了雲海面前,指著他切齒道:“還有臉說救我!要不是你三更半夜把我從侯府的狗洞裡踹出去,至於掉進那陷進……”
閔寬一聽狗洞,表情就更精彩了,但下一瞬便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經,一把按住了兒子胡亂揮舞的雙手,急急問道:“慢著慢著,你是說你從侯府出來的?什麼時候?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