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重傷被撿回去,一直都是晴雲在照顧,兩個人感情也好。
拿了戰國策從枕屏繞出來,見著他一點都不曉得男女有別的挨著主子,便忍不住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你都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還不管不顧往姑娘屋子裡走!”
雲海嘟囔,一把抱住繁漪的胳膊:“我不管,她是我姐姐!誰也不能跟我搶!”
敵人不在時,晴雲還是溫溫吞吞的模樣,白了他一眼:“親的麼?”
美麗的少年郎直勾勾盯著她,眉心微蹙,不過數息,眼底便又瑩瑩水光搖曳,襯的那張芍藥似的面孔宛若落在細雨綿綿裡,惹人憐愛:“你瞧不起我這個小乞丐!”
晴雲對他的美貌自來無感,更不會被他的楚楚可憐騙了,目光四下一巡,瞄上了青玉落地大肚瓶裡的雞毛撣子:“我瞧你真是欠揍了!親姐弟這麼大也該有個忌諱了!趕緊出去!”
雲海眼底那欲落不落的淚說收就收了,變臉的速度遠比翻書的速度要快,起身就閃人:“我走了!記得親自把書送去啊!”搖了搖手裡的簪子,“阿姐,拿走了啊!”
繁漪無奈,這孩子還真是沒個正行。
待雲海出了門盛煙才捧了衣裳進來:“姑娘,昨日的衣裳已經烘乾燻好了。”
繁漪點了點頭。
看著鏡中,盛煙的面孔果如晴雲說的似是換了個人,不上妝了,衣裳收拾也簡素了不少,永遠上挑的眼尾都彷彿沉靜了下去一般。
但她曾經是鬼,一眼便看穿了盛煙身上的陰翳。
晴雲善於察言觀色,若有所思的看著盛煙,又看了眼鏡中主子的神色,微微一笑,拾了案几上的戰國策遞給她:“姑娘乏了,懶得動彈,這書你給送去書房。”
盛煙微垂的眼簾微微一動,面上卻沒什麼表情,順從道:“是,奴婢這就去。”
看著她出了門,晴雲溫和的面孔慢慢冷了下去:“得了那麼大的羞辱,也能忍得下不憤不怒,若是旁人便罷,卻太不符她的性子了。”
繁漪輕輕豎起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徐徐一笑:“遊戲就要開始了。”
晴雲見她淡然無波,便也鬆了精神,輕輕一咳,睨了主子一眼,笑道:“真不去書房?小心把爺憋壞了。”
繁漪扶了她的手站起來,乜了她一眼:“就你嘴壞!”
在書房等她。
好不好?
當然不好!
才不順著他呢!
就讓他難受著,看他能憋幾時!
琰華坐在書房靜待妻子來溫存,哪想等來的是盛煙。
俊俏的臉蛋陰雲壓頂:“大奶奶呢?”
盛煙撫了撫腰間墜著的累金絲香囊,低眉順眼,只平靜的回答:“大奶奶說乏了,不想動彈。”
琰華看了眼掌心:“……”
妻子不肯主動,那隻能他這個做丈夫的臉皮更厚些,挑準了晴雲和冬芮值夜的機會,積極鑽妻子的被窩。
姜柔說的麼,女子最柔軟敏感的感知來自身體。
且娘子不是說了,累,累的腿都走不動道了,那他可不得給她坐實了!
可是享受完了他的侍候,下了床之後……
邀她去賞花,她說她愛看的花凋零了。
“……”
想陪她看賬本,她說別讓銅臭汙了他的詩書清傲。
“……”
請她一起探討一下如何讓身體嵌合的更深入,她只給他一枚可愛的白眼,然後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琰華慢慢也品出滋味來,妻子似乎很享受他伏低做小撒嬌耍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