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是所有企業,他們都能搭得上邊。
比如說有些國營企業,就自己在琢磨著解決辦法的路子。
他們想來想去,覺得這事光靠自己肯定不得行。
有位廠長直接說:“雖然國家搞改革,我也很想改革,但是眼下這情況,還不允許我太過獨立。”
所以,他有事就得找領導。
不僅要找市場,還要找領導。
上頭當然也不會輕易拋棄他們,對於他們的請求,還是積極給予了回應。
於是陸懷安在定州談生意的時候,許經業就遞了個訊息回來:“北豐這邊,可能會舉辦一場易貨貿易會了。”
不出半天,陸懷安派去跟賀崇幫忙的那些人,也迅速將更多的細節傳給了他。
這個貿易會,舉辦地點在北豐市。
而且是會用貨易貨的形勢,給這些積壓了貨物的企業解決一下商品積壓的問題。
陸懷安哦了一聲,不大感興趣。
新安集團這邊,還算控制得當的,基本少有貨物積壓。
而且這個易貨貿易會,說是第一屆,估摸著,也不會再有第二屆第三屆了。
不過他不感興趣,多的是人感興趣的。
連定州這邊都有不少人蠢蠢欲動,想去北豐參加這個貿易會。
若是能剛好碰上合適的買家,把他們先前囤的那些個冰箱全給解決了該多好哇!
連銳銘,都迅速準備了資料要北上。
許經業回來,連連嘆氣:“北豐其實還好了,易貨貿易會雖然舉辦得倉促了一些,但好歹還算正規。”
再北邊那些個省份,才叫嚇人。
有些直接設定了過境檢查,甚至限制了外地產品入境。
連他先前早就搭建好的銷售脈絡,也直接被中斷了。
一點面子不給的,說斷就斷。
“我也不敢過去了。”許經業搖搖頭,頗為無奈:“省得到時候把我扣在裡頭,才真是得不償失。”
陸懷安嗯了一聲,讓他先緩一緩:“那些省份,先停吧,現在大傢伙都在要債來著,估計也沒人有心思談多少生意。”
確實。
這一趟,許經業啥樣人兒都見過了:“火車上最多的,就是跑各地要債的。”
全是討債的人,而且非常急切。
錢要不回來,他們的企業就得關閉。
生死存亡之際,大家也甭說什麼感情不感情,撕不撕破面子了。
大概是這般場景太多,鬧得挺難看,有些甚至折騰到了辦公廳這邊。
上頭也不能幹看著,最終決定由銀行出面牽頭,著重清理這些“三角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