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知道葉嬤嬤性子上偏淡,但是這會兒的她並不想走,因為想到明日她回門,葉嬤嬤又回莊子,以後再要見,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還有機會沒,便是不肯,葉嬤嬤瞧她那樣,難得的眼裡有了一絲柔意,衝她笑了笑,倒起身到了她的跟前,拉上了她的手:“謝家是大世家,千年的傳承,有它深重的地方,你還小,藏著點,掖著點,不吃虧,慢慢的瞧,慢慢的學,等有把握了再出頭,包括那兩個通房,我若是你,就依著你的法子來,但絕不做到明處,落人口實。還有,二桃殺三士的故事,你是知道的,學著點,寧以善名殺生,不以惡相除人,你才能做一個有口皆碑的世家奶奶。”她說著嘴巴湊到了林熙的耳前,聲音很輕:“善名之事,多做,把自己做成了菩薩,誰動你,都得掂量掂量。”
林熙望著嬤嬤鄭重點頭,一轉眼,嬤嬤便丟了她的手,竟推著她往外攆了:“去吧,我一個嬤嬤,你看看也就是了,自己的姑爺身子不好,也不守著,傻!”
說話的功夫林熙直接就被攆出了屋,當即葉嬤嬤的房門也就掩上了。
看著關上的門,林熙知道,葉嬤嬤看起來冷到幾乎不近人情,但實際上,她的心熱切非常,今日匆匆一見,也是想著能再提點提點,對她說了這些掏心窩的話,不管離她先下能用的有多少,也都是她的一番真心意。
對著房門她做了個福,而後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後,回往了院落。
進了屋,去了床邊,謝慎嚴此刻還睡著,但臉上通紅,露出的肩頭和臉上都是溼乎乎的汗水,她便立時捉了手裡的帕子湊上去,輕輕的為他擦拭。
才擦了兩下,謝慎嚴就睜開了眼睛,迷迷濛濛似的看著她,動了動唇後,又閉上了,似是在夢中一般,並未醒來。
林熙看著他那樣子,一面仲手為他繼續擦拭,一面回想著葉嬤嬤的話語,她看著他的睡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要他自己不去找妾侍?我,有哪個本事嗎?
雖說散了席,各自抱團言語,可吃了酒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微醺,連襟舅子們這會兒彼此手中抓著酒壺,還不肯離桌,就著酒壺菜餚與那裡言語,時不時的笑言兩句,碰個酒杯;而飯廳外間,林昌同邢姨夫手中捧著茶,跟前鋪著棋,醉眼朦朧的一邊說一邊下,兩人迷迷糊糊的,好幾次都忘了從缽裡拿棋,直接就在棋盤上現抓了。
而飯廳不遠處的花廳外,林馨林嵐湊在一起言語,花廳裡,邢姨媽,陳氏則手拉著手說著話,至於林悠同玉兒則陪著林賈氏去了她的院落裡言語去了。
“你的姑娘都嫁出去了,你也不用再擔心了,接下來就該忙著幾個哥兒們的婚事了,過不了兩年,也得做人婆婆了!”
“熬吧,只希望兒媳婦進門後,老爺們能消停。”陳氏說著無奈的搖搖頭。
“你還有工夫惦記這個?光惦記女兒與兒媳婦就夠你忙的,哎,對了,你那大丫頭出去幾年了,咋也沒見來個書信問問你,按說今年最後兩個妹子都嫁出去了,沖喜她算不上日子,可到底過年呢!是不是也該和他夫婿回來坐坐?尤其幾個妹子都嫁的不錯,熙丫頭更是進的謝家們,她於理也得回來大家熱絡一下啊!”
陳氏的臉色有些發僵,笑容也變得發硬:“哦,她到底是隨著康家搬了的,有什麼也得看康家的意思,哪裡能這般如意?再說她也可能是不便吧,也許過幾年……”
邢姨媽立時拉近了陳氏,貼著她耳朵言語:“她不懂,你這個做孃的還不懂了?怎麼也不去信叫著來?而且,這都幾年了,怎麼也沒見傳信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不行的話,趕緊給說道著弄個自己人做姨娘,弄個孩子放在膝下才是正經!”
陳氏堆著笑點了點頭:“我,我會問問的。”
邢姨媽一愣:“不會你都不知她情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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