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她的腰側,鼻尖抵著她的臉,薄唇落下。
呼吸變得稀薄起來,困在方寸,唇上軟涼的觸感讓她堵得慌,退了半分,記起他的警告,忍著停住了。
沈卿玦摟住她,動作溫吞下來,柔柔地吮拭傷口。
書房門口傳來敲門聲,一名小兵風塵僕僕跪在臺階下,西風手握信箋,背靠菱形格窗,單手擊叩。
屋中的兩個人停下,沈卿玦退開,眸色黯沉,唇上沾著水色,緋紅糜麗。
他單手摟著膝上的姑娘,難得哄她柔順,被打攪自是不悅,微皺了下眉,放開掙紮的人,盯著她站到案側,才喚外面的人進來。
西風腳步輕緩,恭敬地上前,遞上一封八百裡加急軍務文書。
沈卿玦“嗯”一聲,波瀾不驚,將文書按至桌面。
侍衛告退,沈卿玦微微側身,將人又拉到懷裡坐著,姜晚笙低著頭,沒有察覺,腳步一晃,跌坐下,迅速伸手扶住了案沿。
她不想看沈卿玦,目光向外,便看見了信箋封蠟處的章印。
信封滴蠟油蓋印章,一是為防有人偽造,二是防人私自翻閱,此外,獨一無二的印章還表明信件來源。
沈卿玦目光平緩,等懷裡的姑娘,慢慢轉過頭,他語調不高不低,“猜的沒錯。”
姜晚笙咬了咬唇瓣,沒說話。
來自邊境的信件,特殊的圖騰印章,並不難猜。
沈卿玦沒繼續談這個話題,眼神纏繞,捉住她一截細腰,垂下視線,“孤晚些時間派人送你回府。”
他的聲音平潤清涼,落石驚動湖面,姜晚笙反應大起來。
腰間的手掌將她摁住,她眼神一轉,心髒又涼透。
面如死灰,螢螢的眸光微冷,睇他,“那殿下打算如何解釋,臣女消失這麼多天,去了哪?”
沈卿玦扣住她,目光在她臉上流轉,“此事不需你費心。”
他早已派遣了一位女鏢師。
送鏢途中,斬匪,救人質,時間路程均做好滴水不漏的安排。
而光天化日,匪兵怎麼敢搶相府的花轎。
匪兵已死於鏢師之手。
秦府不會問罪“恩人”,感激不盡,自然也不會計較恩人行蹤隱秘的小毛病。
他不說,姜晚笙也不問。
她扶著案沿,又看到那封信件,目光立刻移開。
沈卿玦拿了信件,放到她手裡,姜晚笙一怔。
“拆開看看。”這信上的內容他早清楚。
邊境有快馬八百裡加急送公文,當然也有他的暗人,將訊息更早一步送來,秦將軍樸實,兩份訊息通常沒有誤差。
姜晚笙丟燙手山芋似地還給他。
“軍務報告自有衙門通知,殿下不必如此試探,臣女不敢逾矩。”
她的確,昨晚曾試圖,找一找,這書房裡是否放著關於裴府論罪的文書。
沈卿玦讓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她心事重重,欲起身告辭,沈卿玦卻不松她,將信件重遞進她手裡,嗓音柔和,“常人的確看不得,但孤的笙笙可以。”
姜晚笙眉心皺了下,仍舊不接,沈卿玦扯了扯唇角:“不想看看你那個妹妹闖沒闖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