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上面所寫,只有她和那位王爺知道,旁人若拿去了,也只不過拿了個猜不出謎底的謎面。
這天夜裡,她在差不多的時辰再次支開了旁人,連春柳也被她哄去了睡,她卻一人走到了後門處,看了眼閉緊的門縫,垂著衣袖,在門後走來走去。
若蜀王府的人拿了,必然會傳到那位王爺耳中,若傳到那位王爺那裡,必然要給她些回信。
最好的傳遞法子,便依然用這一道門縫,將那位王爺的意思遞進來。
蘇定慧來回走了幾遭,不時便看向門縫,期盼能有個什麼動靜出現。
但左等右等,夜都要深了,還是一片寂靜。
她輕嘆口氣,抿了抿唇,準備回去。
“噔噔——”
忽然傳來了屈指叩門聲。
蘇定慧停下腳步,半信半疑地走了過去,站在門後。
猶豫了會兒,她還是抽出了用來堵門的木條,將門扉輕輕向裡一扯,敞開半個門來。
“敢問是……”
她看到來人,剛要問出口的話噎在了喉嚨中,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蜀王……殿下?”
她沒想到是他親自而來。
李玄沖不過幾步就走到她面前,握著她的手往裡輕輕一推,將才開啟的門扉合上了,抵在自己身後。
眼裡覆了層流光般看著她,“阿慧,你要對本王說什麼?”
蘇定慧將手從他掌下躲開,藏在了身後,“我……”
“剛才是權宜之計,不是有意碰阿慧。”李玄沖兩手一展,表明自己絕無非禮之意。
他是病人,她當過他的大夫,比這更近的接觸也發生過,不見她抵觸至此。但她這樣也不難解釋,良家娘子,在心上人面前總是矜持些。
他笑著看她。
“殿下,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和您坦白”,蘇定慧莫名有些緊張,明明他說話和平時沒什麼差別,除了稱呼。但眼下沒別人在,王爺與臣女的尊卑似乎也消弭了些,更何況是在夜裡,他們這樣,算得上孤男寡女。
她悄悄往後退,離他遠了些。
隨她一動,李玄沖感覺到淡淡的藥香在鼻端襲掠,除此之外,竟還帶了股皂角香氣。
她才沐浴過?
李玄沖靠在門扉上的力氣大了些,垂目落在她臉上。
“你盡管說。”
他喉中有些幹渴,看著她才好一些。
但好像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