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迴心頭一跳。
是皇帝。
“......皇爺怎麼在這兒?”
行營裡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怎麼就這麼過來了?
“想你了。”他說。
她還是頭一回聽見他這樣直白的情話,一顆心怦怦直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抽了抽腳踝。
“......您放開我。”
皇帝卻並不聽她的,非但不放手,反而用指腹在上頭輕輕摩挲了兩下。
黑暗中,荷回越發敏感,他這個動作,下意識就叫她想起昨日她一雙腿掛在他肩膀上,被他摸腳的畫面,一股酥軟的麻意直攛天靈蓋。
“睡覺的時候,腳落在外頭都不知道,也不嫌冷得慌。”
說著,將她的那隻腳塞入被中。
荷回咬著唇,“多謝皇爺。”
這太尷尬了,意識到自己已經同眼前男人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再同他說話相處,已經再難有從前的從容,連臉都瞧不見,只是知曉他在身邊,聽著聲音,便心慌得不行。
剛想摸著床沿,想下去叫人,便感覺一條有力的臂膀橫在腰間,將她整個人撈過去。
聽著耳畔男人的淺淺呼吸,荷回的指尖無意識陷入皮肉。
“你在躲朕。”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被他如此輕易看穿,荷回簡直無地自容,“別拆穿我,求您了。”
皇帝將她抱坐在懷裡,說:“你已經同朕有了夫妻之實,能躲到哪裡去?”
“那是意外!”荷回辯解道:“我是被人下了藥,才不得已.....”
“嗯。”皇帝表示同意她的話,然而接下來的話卻叫荷回大為震驚,“一次是意外,二次三次便不是了,四次五次便是尋常,總有一天你會習慣。”
荷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皇帝怎能一本正經說出這般叫人不恥的話來?
“您這是賴定我了,就不能當沒發生過麼?”她有些無奈。
“不能。”皇帝將她轉過身來,親了親她的耳垂,“你啊,昨日那般求朕,喊得朕心都軟了,如今穿上衣裳就不認賬,你說,你這般作為,對是不對?”
荷回想叫他別說了,自己好容易忘記的事情為何他偏要一遍又一遍地提起,又聽他指責自己薄情,一時之間又羞又愧,“我並非故意,您大人大量,寬恕我吧。”
“寬恕不了。”皇帝在她唇上輕吻了下:“荷回,女兒家的身子何其珍貴,你既把自己給了朕,又哪裡再能想旁人。”
他語氣放軟,捧著她的臉嘆息:“別想著淨兒了,想想朕,同朕在一起,不好麼?”
又是這個問題,荷回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回答,想起身,身子一軟,栽倒在皇帝懷中。
塗藥的時候到了。
這是個頂好的趕人藉口。
她轉頭,在黑暗中下意識朝藥瓶放著的方向看了看,推了推皇帝:“時辰不早,還請皇爺早些回去。”
皇帝卻覺察到她的動作,握住她的手,“要塗藥?”
荷回點頭。
皇帝沉默片刻,點了燈。
燭光下,他眉眼深邃,挺拔的鼻樑遮擋住一半的光亮,將右邊臉留在陰影裡。
他拿來那藥膏捏在手心裡,“是這個?”
荷回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剛想再次催促他出去,便聽他緩緩張口,明明聲音那樣沉穩,說出的話,卻叫人臉紅心跳。
“躺下,裙子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