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抿了唇,叫起。
慶嬪一聽他聲音這般喑啞,一顆心便忍不住跳起來。
當初雨花閣那事多半是皇帝心情不好,並不是厭惡她,他心裡還是有她,不然為何剛見著她,身體便起了慾念?
她起身,拉著皇帝往床上去,將腦袋枕在他臂膀上,“皇爺,妾等你好久了,您做什麼去了?”
皇帝靜靜坐在那裡,眼前忽然浮現起荷回那雙驚慌的杏眼,垂了眼,半晌,道:“等這麼久,怎麼不先睡?”
慶嬪聲音嬌媚,“您不在,妾怎麼睡得著?”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悄悄鑽進他衣襟之中。
見他沒阻止,便愈發大膽,“上回的事,陛下可是狠狠傷了妾的心,妾回去哭了好些時候,如今還沒緩過來,您打算如何補償妾?”
話音未落,那隻鑽進皇帝衣襟中的手猛然被皇帝止住。
慶嬪一愣,卻見下一刻,皇帝便站起身來,對她道:“你歇息片刻,朕叫人送你回去。”
隨即不等她反應,身影便已然消失在門外。
慶嬪在原地佔了好一會兒,方才失去渾身力氣般坐下,半晌,狠狠拍了拍床榻。
她怎麼就改不了這多嘴的毛病!
好好的,做什麼忽然提上回的事?惹得皇爺生氣。
好容易叫皇爺想起她來,如此一來,下回侍寢,又不知等到猴年馬月。
慶嬪想到這裡,不禁伏在榻上哭起來。
卻說皇帝出了後殿,一路往前頭配殿去,王植見他這麼快出來,不禁微愣,“主子,您這是......”
皇帝進了淨房。
王植見狀,趕忙囑咐底下人:“快提熱水來。”
一桶又一桶的熱水被倒入浴桶中,皇帝坐在那裡,身下某處似乎還能感受到小姑娘手心的溫暖。
舒緩過後,他緩緩睜開眼,神色平靜。
雖說他原本就沒打算寵幸慶嬪,但他的妃子就在不遠處,而他,卻在這裡,想著一個對他百般拒絕的小姑娘自瀆。
這樣荒唐。
皇帝垂下眼簾,浴桶裡的水緩緩從手臂上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小窪,映照出幾案上跳躍的燭光,明滅不定。
卻說荷回回去後,心中一直不安,唯恐被人發現什麼,觀察半日,也不過是姚朱問了一句:“小爺的鸚鵡長什麼樣,可好看?”
其餘人並未發現任何不妥。
荷回不禁鬆了口氣。
緩過神來,她一直想著皇帝身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可直覺告訴她,還是不要問的好,免得露出破綻。
到底心裡藏著鬼,荷回雖然還是盡量如尋常般同人說笑,但終究怕人疑心,於是便甚少出去,只顧著伺候太後、同李元淨學字讀書,旁的地方一概不去。
幸好從那日以後,皇帝並沒有召見她,偶爾在太後處遇見,對她也如尋常般,同以往無甚差別,甚至彼此說的話還更少了些。
若不是那日情景剛過去不久,荷回還當真有種兩人無甚交集,自己只是他晚輩的錯覺。
至於李元淨,他還當真得了一隻鸚鵡,問她:“那日我叫你過來瞧,你怎麼不見人影?”
荷回勉強應道:“那會兒妾在別處,不知道小爺尋人喚我,所以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