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去年開始己經能允許後宮妃嬪給家中聯系,但次數終究有限,再說,誰不想多知道些家中的訊息呢?
李竹茹明白了他的孝心,柔聲說:“此事奴婢肯定沒有意見,古月軒不過是多擺一張桌子而己。更重要的,大皇子還是要徵得皇上的同意,有求於人起碼裝乖幾日。”
雖然聽起來有些勢利,但周泓安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大兒子的脾氣,裝乖肯定是有求於他,現在倒是不會覺得兒子心思奸猾,可能還會仗著大皇子有所求故意折騰折騰,以平複平時被這個憨首兒子惹生氣的情緒。
周廷烽一臉不情願,但為了自己生辰宴,為了母妃,覺得向父皇示弱還是可以忍受。
但如果父皇得寸進尺的話,他肯定是要還嘴的。
他在想什麼完全擺在臉上,李竹茹都為周泓安無奈,這麼個反骨叛逆就想著和他作對的兒子,真是他的福氣。
周承爍也看出來了,“到時候我陪大哥去。”
起碼能在他想要頂嘴的時候拉一拉他,嘗試挽回他腦子裡的一根筋。
周灼齊一副好哥倆架勢撞了撞周廷烽的肩膀,擠眉弄眼的把臉上的肉都擠兌得不行。
周廷烽也是和他培養出默契來,拍著胸脯保證,“小叔叔放心,肯定不會落下兩位姑姑。”
周廷烽的動作很快,讓太子和二妹妹幫忙,當天就把邀請貼弄了出來,還讓小虎子當日就把錢送到古月軒,完全不需要經過旁人首肯。
然後第二天就去找父皇要“特權”。
古月軒發生的事情周泓安自然知道,還以為他會稍微裝乖幾日,沒想到一晚上就按耐不住。
他相信,若是昨天有時間,大兒子連當晚都忍不下去。
周泓安心裡吐槽歸吐槽,但送上門來“要挾”的機會不用白不用,他和周廷烽拉扯談判了幾個來回,眼瞧著大兒子開始炸毛不耐煩,就要開啟語言攻擊時,點到為止地見好就收。
倒不是怕大兒子的嘴皮子功夫,實在是沒必要沒氣硬受。
周廷烽的生辰正巧是正月十六,就在元宵的第二日,元宵宮宴時還有孩子在討論這件事,周廷烽像是沒聽懂一樣,反正該送的請帖都己經送到手,竹茹姑姑都己經安排好,他是不可能再邀請人的。
小孩子的心思相對而言還比較好猜,一個個眼睛裡都流露出失望,可卻沒有人敢在周廷烽面前耍諢。
李竹茹照例要佈置古月軒,正巧正月十五有宮宴拖住了幾只活潑好奇心重的幼崽,李竹茹安安心心領著玉竹他們佈置。
周泓安倒是抽空來了一趟,美其名曰來送東西,進來後眼珠子就沒停下來歇息過,將古月軒裡裡外外打量了個遍。
李竹茹:“皇上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何必做小兒姿態?”
活像是沒見過好東西一樣。
周泓安笑笑絲毫不在意,“這是過河拆橋咯?我才把阿姐要的東西送過來,現在就開始擠兌我了?”
李竹茹撇撇嘴,看向被人搬進來的武器架,“奴婢這是為皇上‘收買人心’,又不會把您的功勞昧下,如何能算過河拆橋呢?”
周泓安望著精心佈置過的古月軒,哪怕不是第一次,還是忍不住吃驚。
“阿姐對他們幾個真是用心,每個生辰都如此巧妙,日後可怎麼辦?”
畢竟由奢入儉難。
李竹茹一點都不擔心,“奴婢又沒說每個生辰都要如此,再說等到諸位皇子公主再長幾歲,奴婢可不會再待在宮裡幫皇上帶孩子。”
周泓安沒想到說著說著居然聽到這樣一個“噩耗”,尤其是看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李竹茹搶在他戲癮發作前搶佔先機,“皇上難道想要讓奴婢在宮裡當牛做馬到西五十歲嗎?”
一副“你怎麼能如此無理又無情”的表情。
周泓安的話就這麼被憋在喉嚨裡,還真無法反駁。
他只能嘟嘟囔囔地抱怨,“但我還會有孩子。”
李竹茹就當作沒聽見,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只會讓她給周泓安絕育的念頭加重。
何種作死的念頭還是不用有。
最好的辦法就是杜絕聊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