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茹都還沒開始問，周冉炵就率先開口：“姑姑，我今晚想在古月軒睡。”
她仰著腦袋，眼睛都還紅紅的，李竹茹怎麼也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周冉炵向來乖巧，鬧騰也不是那種讓人頭疼的鬧騰，李竹茹相信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耍脾氣。
“好。”李竹茹還什麼都沒問，便痛快的應承了，“妙果，你去瑤華宮回稟榮妃娘娘，西公主今夜留在古月軒過夜，讓她不用擔心。”
妙果同樣利索地應下，就往瑤華宮去稟報。
周冉炵見她這樣，將腦袋埋在她懷裡，悶聲悶氣地說：“姑姑，你真好。”
李竹茹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嘗試安撫她不平靜的情緒。
“奴婢做的這些比起榮妃娘娘花費在公主身上的心思和付出，實在是微不足道。”
她思來想去，覺得能讓西公主情緒不好的應該還是隻有榮妃，只是她不懂是如何造成的。
果然，周冉炵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姑姑，母妃對我很好。”
李竹茹只是輕輕嗯一聲，靜靜地等待她繼續往下說。
“姑姑，母妃要給我生弟弟了。”
“……”李竹茹的腦子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等理解完她的意思後，詫異道，“公主是從哪裡得知的這個訊息？”
後宮妃嬪懷孕絕不可能藏著掖著，難道是榮妃請太醫把脈時不小心被西公主聽到了？
周冉炵繼續往她懷裡鑽，“我偷偷聽到的。”
李竹茹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假，不是覺得西公主刻意編造謊言，而是她可能理解錯了榮妃和旁人的對話。
李竹茹緩聲地說：“西公主害怕榮妃娘娘忽略你？”
周冉炵搖搖頭，小腦袋頂在她懷裡摩挲著，不用看都知道頭發肯定越來越炸了。
這次沒等李竹茹問，她就乖乖地解釋。
“母妃一定要再生弟弟嗎？”
李竹茹聽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榮妃娘娘懷孕與否都還不確定，哪怕是懷孕了，也不能保證是小皇子。”
周冉炵在這個問題上卻很固執，腦袋終於捨得抬起來，大眼睛中帶著一股執拗的情緒，“是弟弟。”
李竹茹本來注意力還放在懷孕爭寵這一套上面，但等聽見周冉炵這句話，突然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西公主為何如此確定是弟弟？
若是榮妃，或許還想要一個傍身的皇子，但對三歲的周冉炵而言，她不該如此在意性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