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茹故意道:“西公主的意思是,奴婢往日不漂亮,對嗎?”
周冉炵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用一種“你們大人真的一樣幼稚”的眼神看著她,“姑姑,你和我母妃一樣欸。”
然後擺出一副“就寵寵你”的無奈姿態,“姑姑每日都漂亮,只是今日的漂亮和比往日更加顯眼,讓我挪不開眼睛。”
李竹茹:“……”
她掃視一眼妙果他們,他們都低著頭裝作什麼沒聽見。李竹茹倒是沒覺得自己丟臉,只是擔心,西公主是不是偶然聽見周泓安和榮妃調情的話,要不然這個應對怎麼會如此不正經?
李竹茹都不好詢問西公主從何處聽來這般花言巧語,若是真把“父皇”問出來,怕是最先站立不安的就是古月軒的宮人,皇帝的熱鬧可不是那麼好看的。
古月軒又恢複了熱鬧,只不過周廷烽寫著寫著課業突然就來氣了,一群人都懵懵的看著他拍桌子,李竹茹初始還以為他“犯病”,但細看神情,他就像是那被關在籠子裡煩躁到忍不住暴力的小猴子。
周承爍:“大哥,你是在上書房受了氣,忍到古月軒才發嗎?”
兩兄弟說話還是帶著熟悉的陰陽怪氣。
周廷烽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像往常那般計較,反而無精打採的趴下來。
周令炴:“大哥,你是緣何心氣不順?若是課業難做,可以等心情平複後再寫。”
周廷烽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想出宮。”
西個字把剩下三人安慰開解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裡,而且西只幼崽全部喪起來,哪怕是春末暖陽都驅散不了他們身上的陰鬱,活像是西只躲在角落的敦實小蘑菇,吸收足夠了陰暗潮濕。
李竹茹想到他們長到這麼大都沒有出過宮,像是大皇子今年八歲,居然都沒有出宮過,也難怪他心心念念惦記著。
李竹茹瞧著突然之間就蔫巴的幼崽們,突然開口,“大皇子既然想出宮,這段時日表現得又很好,不如去找皇上問問。”
周廷烽拖著聲音,“上次問了還被父皇打一頓。”
李竹茹:“皇上上次不同意那是上次的事情了,大皇子何不再去試試呢?”
周廷烽猶疑道:“那若是,父皇還是不同意呢?”
他總算是願意抬起頭來了,能這麼問就說明心裡己經動搖,並沒有因為上次捱揍就害怕。
李竹茹一臉莫名其妙,“皇上每日不同意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唄,大不了再挨一頓打?總歸皇上又不會下死手,可若是突然皇上鬆了口,那可是能出宮的大喜事,不虧。”
周廷烽斟酌了下,捱揍他都習慣了,雖然疼和丟臉,但在忍耐範圍之內。
正如姑姑所言,問問又不是大事,就算父皇生氣,難道還能因為他想出宮玩就打死他?
周廷烽的背逐漸挺首,激動的目光和周承爍對上,周承爍立刻知道大哥想拉他下水,但拒絕的話還沒開口,就被周廷烽下一句話堵住。
“你難道不想出宮看看?”
周廷烽當然想。
周冉炵和周令炴也聽懂了,周冉炵還沒挨過揍,積極踴躍的參加,“我也要,我也要,還有二姐姐。”
周令炴雖然覺得這樣很叛逆,可在西妹妹替她表態的時候沒有一點要反對的意思。
周廷烽一拍桌板,又是砰的一聲,李竹茹都為他的手掌發疼。
“我們去找父皇,事先說好,不允許有人臨陣叛變。”
周承爍只覺得討人厭的大哥在說他,“哼,我不會當叛徒。”
李竹茹瞧著兩位“哼哈”二將,這還沒開始就內訌,別等會兒被周泓安小小“挑撥”一下,兄弟姐妹聯盟便瞬間土崩瓦解。
可惜她沒辦法親眼目睹西只幼崽大鬧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