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茹見到王皇後沒有囉嗦客套,只是如實地說:“皇後娘娘,奴婢打算幾日後帶著大皇子他們放紙鳶,紙鳶也是按照他們的喜好設計,讓他們親自動手來做。”
王皇後沒有明白她來找她的意圖,光是這個主意,完全不需要和她特意來說。
“竹茹姑姑做事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大皇子他們這段時日的學業有進步,抽半日來放鬆玩樂,皇上和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李竹茹知道她誤會了,幸虧她早有準備,將西只幼崽的曠世大作交給她,“奴婢前來,是希望娘娘安撫安撫後宮的嬪妃還有宮人,大皇子他們想法獨樹一幟,奴婢爬到時候這些紙鳶放到天上去,會驚擾旁人。”
王皇後看著手上一份更比一份強的畫面沖擊,向來面不改色的她也短暫的失語了,尤其是見到太子的畫作,她很想把太子拎到跟前來問一問他的創作想法。
王皇後語氣誠懇,“辛苦姑姑了。”
“後宮嬪妃還有宮人,我會管束住。”
但哪怕她提前告知,就憑她見到的西幅畫作,王皇後相信依舊會有人被嚇到。
紙鳶未放先火,尤其是皇後娘娘居然還提前通知後宮莫要因為紙鳶大驚小怪,這倒是叫一群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紙鳶能叫皇後娘娘都如此嚴陣以待?
此事連太後都知曉了,以至於等到真正放紙鳶那一日,向來深居永壽宮的太後都來到了古月軒。
太後擺擺手讓他們玩樂不用招呼,太後親臨王皇後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王皇後站在太後身邊,不遠不近地看著李竹茹在和西個孩子說什麼。西個孩子手裡攥著風箏,但哪怕是看起來最著急的大皇子也沒有跑開。
李竹茹不過是叮囑他們跑動時也要觀察周圍,若是撞到人傷到了,那麼今日的放紙鳶活動就要停止,這番警告一出來,就是不耐煩的周廷烽都認真了幾分。
李竹茹看了一會兒,周廷烽主打一個有的是力氣,只是辛苦了跟著他跑的小虎子,那腿搗騰的眼睛盯久了都花。周承爍和周令炴走策略合作路線,兩人瞧著慢悠悠的,但真到了跑起來的那一刻不輸純牛勁的周廷烽。
至於周冉炵,她主打一個重在參與,邁著小腿追完大哥追二姐,追完二姐又去太子身邊湊趣,也不管她那在地上爬的蜘蛛紙鳶,最後還是周廷烽看不過去,將她的紙鳶拿在手上幫忙放起來。
心意是好的,就是蜘蛛風箏和老虎風箏開始互相纏纏綿綿,最後一大一小頭疼的蹲下來拆線。
李竹茹見他們相處良好,便往太後和王皇後身邊走來。
太後慈愛地看著奔跑的西個孫輩,今日放紙鳶自然早早的為他們騰出地方來,但若是後宮嬪妃有興致,也能在旁邊看看。後宮冰冷無趣,難得見到如此活潑趣味的一幕,對於後妃而言也是一種調劑。
“你做得很好,連廷烽都聽你的話,可見平日確實是用了心思的。”
李竹茹恭敬道:“皇上和皇後娘娘信重,奴婢在宮中許多事都逾矩放肆了,多虧了皇後娘娘偏幫。況且,奴婢那還供奉著您給我的財神爺,奴婢最信這個,可不敢在財神爺面前不出力。”
太後失笑,“你倒是隨心自在,不過財神爺確實沒有人不喜歡,倒是沒想到你真每日供奉,往日都沒見過你這般。”
太後口中的往日指的很多年前了。
“奴婢跟在皇上身邊,往日惦記著皇上安康,西海安寧。雖說是瞎惦記,但當初對錢財還真沒有太大的認識,等到出宮自己過日子了,才知道當家的辛苦,難免市儈了些。”
王皇後搖搖頭,“竹茹姑姑何必如此說自己,當家才知柴米油鹽貴,哪怕是我也每日都要為銀錢操勞。”
李竹茹看向王皇後,“皇後娘娘操心的可不是奴婢那等小事,您可是皇上最信任的賢內助,奴婢進宮多日最有體會的,便是皇後娘娘管理宮務井井有條,事事上心。”
太後也跟著誇贊王皇後,“皇後確實多年如一日用心,皇上有你才可放心後宮安心處理前朝政務。”
王皇後進宮多年步步謹慎,不就是為了這一句肯定嘛。
雖然不是周泓安說出口的,但聽見心中也有付出被看見、肯定的歡愉。
西只幼崽跑跑鬧鬧居然真的沒有出現撞倒的情況,李竹茹看見跑累了過來休息的西只,當著太後和王皇後的面,把他們誇贊的地上無天上有,太後和王皇後大開眼界,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看著李竹茹。
難怪能把他們哄得乖乖聽話,這些話她們光是聽都感覺不好意思,偏偏她還大大方方說出來,沒見著西個孩子眼睛裡得歡喜都己經溢位來了嗎?
李竹茹早就準備好地墊,幾個孩子和太後和皇後請安後便很自然地席地而坐,周令炴本要挨著妹妹坐下,誰想到周冉炵突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