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聞勾唇,“我命大。”
“嘖,我小時候也遇到過一個瘋子,你應該慶幸沒遇見他。”
寂聞不置可否,在這種事情上討論毫無意義。
“所以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裡?”陳與宋上下打量他,“受傷不是更應該去醫院?”
去醫院?
寂聞怕只怕自己還沒有到醫院就因為意外事故橫死在路上。
他卡了一下,雙眸微閃,面不改色道:“你說巧不巧,剛剛那個經常跟在你身邊的人出去正好碰到。”
陳與宋沒再多問,問的多死的快,他可一點都不想聽。
“這次我救了你,我的秘密你要替我守好。”
“我的命就值這麼點兒?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我一個承諾嗎?”寂聞不滿道。
“不知道,不在乎。不過我知道你今晚要睡沙發。”陳與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道。
寂聞捂著腹部,討價還價,“我都這樣了,你忍心嗎?”
“忍心。”陳與宋將房間裡的毯子丟給他一條,面無表情將房門關上鎖住。
手裡的毯子還殘留著和主人身上同一種味道,寂聞情不自禁低頭嗅了嗅,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只是一想到陳與宋腰上的淤青,他笑容只維持了幾秒鐘就隱下去。
寂聞腹部的傷半夜可能會交叉感染從而引起發燒,本著人道主義,陳與宋沒有直接睡死過去,半夜還爬起來給他量了一下體溫,避免第二天人就死在自己這裡了。
果不其然,寂聞發燒了,三十九度。
陳與宋喂他吃了退燒藥,一邊拿冷毛巾交替敷在額頭上給他降溫。
寂聞也不愧是刀山火海裡闖出來的人,警惕性不是一般人高。陳與宋剛一靠近他就醒了,身體的本能讓他擢取住靠近的人的手腕,冰冷的眼神彷彿要將他射穿。
他抓住的地方並不平整,倒像是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寂聞受過傷,所以他第一時間察覺到這是利器割得很深才會留下來的疤痕。
可惜寂聞現在並不清醒,他只是依靠身體的本能對外界可能造成威脅的東西進行攻擊。
陳與宋將手掙脫出來,被往上推的腕錶重新遮住那道疤痕。
“你發燒了,別亂動。”陳與宋推推他。
他的聲音似乎帶有一股魔力,一開口寂聞果然就乖乖鬆手了。
陳與宋任勞任怨照顧了寂聞一晚上,直到天矇矇亮,寂聞的燒退下去他才有點時間眯會兒。
只不過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天就亮了,陳與宋頭重腳輕,在床上緩了好久才慢吞吞起床去洗漱。
寂聞也醒了,那張薄薄的毯子還蓋在身上,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發了燒,有人照顧了自己一晚上。
只不過……
寂聞摩挲著指腹,眼神落在陳與宋戴著手錶的手腕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只昨晚抓住的手腕上有一道疤。
“醒了就趕緊走,我今天有戲要拍沒時間照顧你。”陳與宋沒理會他的目光落在哪裡,開始趕人。
“嘶”寂聞嘗試動了一下,立馬慘白著臉捂住腹部,那張兇性十足的臉也因此染上幾分可憐,“還傷著呢,這你也要趕我走?”
“你這招對我沒用。”陳與宋不為所動。
“好吧,那真可惜。”寂聞的口吻稍顯遺憾,剛剛還一臉可憐兮兮,現在除了臉色還有一點蒼白以外已經能勉強站起來了。
像一隻善於偽裝的獵豹,蟄伏起來隨時都可以給予對手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