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季凜沒在給自己著不痛快,直到下車前也沒跟陳與宋說過一句話,那些他想說的話被悉數吞回肚子裡。
陳與宋太會氣人了,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上的偽裝無懈可擊,說出的話直朝人心窩裡捅。
陳與宋從車裡下來,季凜沉著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陳與宋,有的時候我希望你能信任我一些,而不是像現在一昧推開我。”
陳與宋沒回頭,腳步也未停頓半分。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季凜,季凜怎麼和遲家還有方家鬥?事情敗露之後他可以代替季凜承受這份責難嗎?
答案顯然是不行的,他承受不起,所以當初最合適的人是遲戚晏,一個相當有份量的存在,既是方家的忌憚,也是遲家的命脈。
最重的是還可以報複遲戚晏,何樂而不為?
季凜把他當成好朋友,對他掏心掏肺,陳與宋心裡明白,所以他才不能連累季凜。
只是他算無遺漏,唯獨沒料到自己也是變數之一。
……
“韓昭在外面都有了別人,你以為他還能想起你?識相地就趕緊幫我把衣服鞋子都收拾好。”
這邊陳與宋都要洗洗睡了,許開竅還在被人刻意刁難。
都說在家靠爸媽,出門靠朋友,沒朋友的話只能靠自己了。
他奶奶的,好歹他也是堂堂昆市小霸王,來這裡之後處處受氣、步步退讓,本以為可以換來些許安寧日子,沒想到得來的卻是別人得寸進尺的欺負。
剛好開始幾天他得到待遇還是好的,沒想到一週不到,外邊一傳出韓昭有新歡的訊息一出,他就被群起而訐,待遇一落千丈。
“你是殘廢了,還是斷手斷腳?”
有一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你、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不過是早晚都要被拋棄的玩物。”薛遇提高聲音道,眼裡滿是不甘和嫉妒。
“啊對對對,你是被他拋棄的玩物,只能不甘心地在這裡朝我狗叫找存在感。”許開竅平等地創回去。
“你!”
“他是誰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評頭論足了?”裹挾著寒氣的聲音由遠及近,男人踩著被擦得鋥亮的皮鞋走路帶風。
薛遇瞬間軟了身體,顫抖著聲音道:“韓、韓少。”
“你什麼身份在這裡對我的人指手畫腳?”韓昭逼問。他平時都是以吊兒郎當的形象示人,沒人知道發起火韓昭同樣十分可怕。
“我……”薛遇那張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體微微顫抖。
“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而你現在壞了這條規矩。”
薛遇當然知道韓昭的規矩是什麼,韓昭情人無數,大家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分開之後絕不糾纏。
韓昭給得多,他們有自知之明不會糾纏,但少有像薛遇這樣自視甚高的,韓昭對他好一點以為自己就是特別的,動了不該的心思,最後把自己作死了。
韓昭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彷彿給薛遇下了死刑,他癱軟在地,那雙纖細的手抓著韓昭的褲腳,“韓少,對不起!我錯了,求您饒過我這次,我保證不會了!”
“你沒機會了,這不是第一次。”韓昭輕描淡敘。
許開竅第一次窺見權力的冰山一角,薛遇的下場他不會同情,韓昭的手段他也同樣毛骨悚然,這樣的男人一旦愛上,恐怕會萬劫不複吧。
韓昭輕輕為許開竅撫平淩亂的頭發,“今晚去我那兒吧。”
他發話了誰敢不放人,許開竅也明白,這是告知,不是提問。
他沒有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