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草拍了拍季凜的肩膀,對他委以重任。
“這是當然。”季凜斜看了陳與宋一眼,玩味十足道。
季蔓草讓傭人扶她上樓休息,到樓梯口還不忘一步三回頭,直到看見季凜給他遞過去一個堅定的眼神才安心上樓。
周邊的空氣陡然緊密,暗潮洶湧,陳與宋虛虛看了季凜一眼,眼裡的防備毫不掩飾。
“你怕我?陳與宋。”季凜像是捕捉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湊近他篤定道。
陳與宋後退一步,卻被季凜一隻手鉗制住腰,退無可退。
陳與宋能感覺到場上十幾雙眼睛齊刷刷朝他們看過來,眼裡明晃晃寫著‘看戲’二字。
“松開。”陳與宋抵住他的胸口,語氣裡裹上一冷寒霜。
“陳與宋,這是你欠我的。”季凜聲音很低地說了一句。
陳與宋輕輕一顫,抵制的手無力地垂下去。
“嘖”似乎是覺得沒勁,季凜‘嘖’了一聲,施施然松開他。
“今晚祝你玩的愉快。”
在外人看來氣度不凡的季醫生只是在和老友敘舊,絲毫不明白他談笑風生之下暗藏的洶湧。
籌光交錯,熱鬧非凡,陳與宋卻覺得這樣熱鬧的場面與自己格格不入,讓他感到窒息,想要逃離。
陳與宋手握成拳,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很深的痕跡。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仗著有遲戚晏撐腰就可以肆意妄為的陳與宋了。
一場晚宴下來,敢於陳與宋說話交談的寥寥無幾,他們心裡都心知肚明,美人美則美矣,但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遲家和季家在前頭壓著,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招惹。
陳與宋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遲戚晏的震懾力還是這麼巨大,他就等著晚宴結束跟季蔓草道別後回昆市。
穿過前廳和後庭,藉著燈光,陳與宋被走廊裡手裡夾著點燃的猩紅的煙的男人給吸引到。
遲戚晏似乎是喝多了,黑色的瞳孔覆上一層薄霧般的迷離。
風吹拂過耳廓,庭院裡花的芳香漫過鼻尖,清香而不刺鼻,陳與宋也從未有過如此清醒的感覺。
遲戚晏熟稔吸了一口煙,青白色的煙霧模糊掉他的輪廓,淡淡開口:“為什麼要回來?”
“馬上就走。”
遲戚晏,眼神落在他顏色淺紅的唇上,很隨意地問:“你跟他吻過了?”
陳與宋一怔:“沒有。”
“別人呢?”
“也沒有。”
遲戚晏掐滅手裡剛抽的半根煙丟進垃圾桶裡,逼近他,“那你們睡了?”
“陳與宋,這麼多年你和別人睡過嗎?”遲戚晏強迫他抬頭和自己對視,鷹隼似的眼眸緊緊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