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的心情和走時的心情大不相同,桑越開車來的,來的時候看什麼都不順眼,遇著個紅燈都想對紅燈發脾氣,桑越來的時候才幾點,天都剛亮,路上沒幾輛車,他等紅燈的時候暴躁到對著空氣按喇叭;走的時候看什麼都順眼,碰見沒素質加塞的車桑越都想說一句:好嘞您請!
昨天剛跟小季要了個相框,桑越想起來這事兒,拿了手機想跟小季說不用了,等明天他自己去畫室拿吧。手機拿起來恰好收到小季的訊息:“桑少,羅老師今天不在畫室,給我放了一天假,要不我明天給你叫跑腿啊?”
桑越很好心情地回複:“不用了季子!明天我去一趟畫室吧。”
小季很是驚喜:“好呀,你不忙了啊?”
桑越:“哎,再忙也要抽空過去一下啊,我怕離了我你家羅老師畫不出東西。”
小季:“【拇指】【拇指】這話太對了,你真得常來啊桑少!”
等這股興奮勁兒終於過去了,桑越這才想起來正事。
車停在民宿樓下,桑越開了車窗點了根煙,給卓清沅發了訊息,問他方不方便接電話,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桑越撥過去電話。
桑越清清嗓子:“卓老師,不忙吧這會兒。”
卓清沅:“嗯,剛吃完飯,你說。”
桑越:“羅棋的具體情況我已經瞭解了,雖然這事我還沒跟他提過,不過我覺得得先問問你。”桑越把今天從羅棋那裡知道的過往都跟卓清沅說了,再加上曾經自己淩晨跟羅棋透過的那個電話,“我今天其實是想回去收拾我的東西的,一開門還以為家裡怎麼了,他把家裡的東西全都砸了,以前那些東西都是不讓人碰的。我是覺得他既然有心想走出來,藉助專業的心理治療也是有必要的,卓老師,你那邊能行嗎?”
卓清沅想了想:“桑少,你可能不太瞭解,我是心理諮詢師,並不是醫生。他的情況已經算嚴重了,需要藥物輔助,他有在吃藥嗎?”
桑越點頭:“他在吃藥,不過我覺得吃藥沒辦法改變他根深蒂固的想法,心理諮詢也是有意義的,不是嗎?”
卓清沅沒有反駁:“是的,最好的情況是藥物加心理諮詢同時進行,我這邊沒問題,剩下的你需要詢問他的意願。”
桑越道謝:“太感謝你了卓老師,等之後有時間咱們一起吃個飯唄?叫上陽子一起。”
卓清沅笑:“行。”
下午的時間桑越補了一覺,卡著越界開門的時間定了個鬧鐘。大黃很是善解人意,特意給桑越發來訊息,說你最近狀態不好,要不今天別來了,陽子今天挺閑的,我把他叫來幫忙了,你多休息休息吧。
桑越爬起來洗漱,抽空給大黃回了條語音:“你爹狀態從來沒這麼好過,一會兒到。”
桑越這幾天都沒好好收拾過自己了,洗個澡洗個臉就出門了,什麼耳釘項鏈戒指都懶得往身上戴,衣服也沒什麼穿搭可言,抓起什麼穿什麼。今天還花了點時間打扮了一下自己,可惜民宿這裡也沒有太多他的東西,發揮的餘地很是有限,好在大學城不缺商場,桑越晚飯都懶得吃,直奔商場買了些亂七八糟的飾品。
等他到越界的時候大黃跟看外星人似的圍著他轉了好幾圈:“你活了啊,前幾天跟他媽個死人似的。”
桑越翻白眼:“你懂個屁,最多三天,老子必從失戀裡走出來,收拾收拾迎接我的第二春。”
大黃給他一個大拇指:“行啊,不愧是桑少。”
桑越都沒注意到付聲躲在大黃身後呢,這話被付聲給聽去了,連忙舉手:“桑越哥,你分手了嗎?第二春嗎,我可以嗎?”付聲指了指自己。
桑越看了大黃一眼。
大黃很是無辜,他也不知道付聲躲在自己身後呢!
桑越笑眯眯地哄孩子:“大人的事小孩就別摻和了。”
付聲很是受傷:“我就比你小兩歲啊,桑越哥。”
桑越打了個響指給吧臺:“給付少一杯旺仔牛奶。”
路易眼裡藏著笑,朝付聲勾勾手指,付聲很是挫敗地坐在吧臺前,接過路易遞過來的旺仔牛奶。
把小朋友打發走,大黃碰了碰桑越的肩膀:“你真的假的啊,真迎接第二春?”
桑越聳肩:“廢話,你等著吧,我的第二春估計在路上了。”
大黃似乎還覺得遺憾:“你跟羅棋……真就這樣了啊。”就昨天桑越護著那畫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真能迎接第二春的模樣啊。
桑越看了大黃一眼:“哎,人和人之間要是實在沒緣分,就別強求了唄。”說完,桑越拍了拍他肩膀,轉身走了,留大黃站在原地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