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哈哈大笑。
從野馬打車回家的時候桑越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半,這才猛然想起來家裡還有個門禁。說實話,桑越沒拿這個門禁當一回事兒,他壓根沒理解羅棋這個門禁的意義,他又不是沒有鑰匙,回家放輕動作洗漱,要是羅棋真的睡那麼早,也不至於吵醒羅棋睡覺。
到家將近一點,鑰匙插進鎖孔,桑越大發慈悲地放輕所有動作,換好鞋之後徑直去上了個廁所。從廁所出來洗完手準備回房間拿睡衣沖個澡,路過沙發之後被嚇得差點心髒停拍,沙發上坐著他媽那麼大一個羅棋!
桑越一句髒話差點脫口而出:“我……你在這兒坐著怎麼不出聲。”
羅棋眼神冷淡:“幾點了。”
桑越莫名心虛:“我動作挺輕的了。”
羅棋:“明天搬出去吧,押金房租都可以退給你。”
桑越:“?”
桑越脾氣上來了,心虛瞬間無影無蹤:“至於嗎,我回來也沒打擾你休息,你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坐在這兒抓我啊。”
羅棋:“至不至於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的規矩早就說好了,你接受才搬進來,現在你自己違反,我讓你搬出去,押金和房租都退給你,有問題?”
桑越氣笑了:“你房子掛了多久自己心裡沒數嗎,房子確實便宜,但價格也是你定的,我付了房租這裡也是我家,你還管我幾點回家了?你出租個房子真拿自己當皇帝啊。”
羅棋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沒想跟你吵架,你明天搬出去。”
桑越盯著他:“我偏不,我付了房租我就能住,合同白紙黑字,你想違約?我勸你有病就去看醫生,你不想被打擾休息我能理解,你也看見了,我回家動作很輕,你要是老老實實睡覺也吵不醒你,有必要嗎?”
羅棋站起身來:“從明天開始超過十一點半我會把門反鎖,你有鑰匙也打不開,搬不搬看你自己。”說完,羅棋已經回了房間。
我……草。
桑越憋了句髒話沒罵出來,氣得自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人是真的有病,不但有病還有點瘋。桑越本來想得挺好,惡人自有惡人磨,但是事到臨頭發現還是羅棋技高一籌。
白瞎了這麼一張臉,本來看在羅棋那張臉的份上桑越也能忍讓三分。
算了,搬家就搬家,好在桑越沒什麼行李,來的時候光禿禿一個人就來了,現在也不過是多了些日用品,一個包就裝得下,搬家不是麻煩事。當時搬進來的時候確實沒想到羅棋這麼難搞,現在想想與其浪費時間跟這種人糾纏還不如花錢買清淨。桑越就不信誰能受得了羅棋的這些破規矩,這房子就掛一輩子吧,看他能不能租出去。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桑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本來打算直接走,人都到了門口又想起來合同。羅棋這人看著精神不太穩定,說不定能幹出來什麼事情,租房合同簽了一年,萬一一年後他突然冒出來跟自己要一年的房租就太惡心了,還是得聯系中介三方一起把合同正式解除。
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桑越估計羅棋也醒了,雖然很不想看見他,但桑越還是敲響了羅棋的房門。
敲了幾聲,沒人應。
桑越又加大力道:“喂,你醒了嗎,合同我們取消一下。”
還是沒人應。
桑越皺眉,敲門變成了拍門:“羅棋?”
都十一點了,再深的睡眠也能叫醒了吧。
桑越存了點公報私仇的心思,一腳踹上房門:“羅棋!你他媽醒了沒有!別裝死,合同取消了我再走,不然一年之後你跟我要房租怎麼辦!”
這都不醒?不對勁吧。
桑越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心裡罵娘,你小子最好別是在跟我裝,然後用力撞向房門,幾次之後房門被撞開,撞得桑越肩膀疼。桑越往房間裡看,羅棋躺在床上,看起來跟死了沒有一點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