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李仲允叩首後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開啟看看吧。”李昊乾淡聲道。
一名小太監將手伸向了蓋子。隨著他的動作,眾人的目光也都彙聚了過去,只不過旁人是抱著看樂呵的態度,而李仲允、李昊乾和劉尉雖面色如常,但心中卻是緊張至極。
蓋子開啟了,但介紹賀禮的公公卻沒出聲,眾人也看不見盒子裡是什麼。
“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啊”
“這賀禮倒底是什麼啊怎麼還賣上關子了”
“你看這公公臉色都不對了,莫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不能吧,大庭廣眾之下他怎麼敢難道是被人掉包了他不至於這麼作死吧。”
一陣竊竊私語的“嗡嗡”聲。明明剛過去幾秒,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啊!”一聲驚呼,小太監松開了手,盒子掉落在地翻了過來,從中滾出了幾具老鼠的屍體。
李仲允一陣心塞,低階,太低階了,偷梁換柱也要尊重一下“梁”吧,你放幾只死老鼠是幾個意思那是能和羊脂玉相提並論的嗎還有,這根本就不是我柳王的風雅作風啊,你陷害人能不能動動腦子你問問在座的,哪個長腦子的會信這是我做的李仲允在心中咆哮。上座的李昊乾也是一陣無語,有點鬱悶,這顯得自己會信這種事情就很傻。
“死老鼠!”……一片驚叫。在座的女眷們則直接尖叫起來,更有甚者,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大膽李仲允!拿這種汙穢之物進獻皇上,你安的是什麼心!還不請罪!”劉尉在混亂中站起身大喝道。
李昊乾看這架勢不用想也知道這事必定是劉尉幹的了,肺都要氣炸了,只苦於無法發作。
“李仲允!”李昊乾猛一拍案幾,“你要反啊!反了天了,你!”
“皇上!”李仲允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跌跌撞撞地離席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臣對此事毫不知情啊!臣準備的賀禮絕不是這個東西!一定是有人陷害於臣,還請皇上明察!”
這麼一鬧,旁人也冷靜下來了,憑心而論,這事確實不像是李仲允能幹出的事,從他們的角度看,無論李昊乾對李仲允態度如何,李仲允不可不謂忠心耿耿,哪怕得罪滿朝文武也在所不惜。而且這種行為明擺著自尋死路,即便真的心懷不軌,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啊。
“巧言令色!李仲允,朕是不是之前待你太寬容了,你就覺得自己可以肆無忌憚你膽子很大啊!”李昊乾怒吼。
旁人聞言皆愣了,難道皇上已經不信任柳王至此嗎連劉尉都覺得詫異,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皇上,柳王絕無可能行此忤逆之事,望皇上明察!”楚怡年起身道。
自從他知道這是計劃之內後,他雖不曉得具體緣由,但也能猜出個大概,而他就要讓這場戲顯得足夠真實。
“皇上,臣也覺得此事並非柳王殿下所為。”是蕭洛昕。
“兩位大人這是何意,證據明明白白擺在這裡,又豈有狡辯的道理賀禮都是由內務府保管的,內務府又怎會出差錯。請皇上務必嚴懲柳王,以正國法,以敬效尤!請皇上明察!”劉尉大聲道。
“劉大人此言差矣,倘若內務府有人動了手腳也未可知!”楚怡年道。
“胡說八道!內務府都是皇上的人,不可能栽贓陷害!趙大人,你認為呢”劉尉看向趙隸炎。
“板上釘釘的事何需多言”趙隸炎淡聲道。這在眾人聽來就是報複,絕對是報複!
“皇上,求您信臣,臣真的沒有做這種事情……”李仲允低聲道。
“你還狡辯!來人!將柳王帶走,禁足於府中思過,非詔不得離開府中半步,柳郡王貶為永安侯,罰俸一年!帶走!”
“皇上,臣冤枉啊……”李仲允哭了,看似痛苦又絕望,他被兩名禦前侍衛拽下去了。眾人無不心驚,看來,李昊乾也許真的忌憚李仲允的大權了,帝王心啊,真是難測。
而等到他們知道真相時,恐怕會更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