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儲君之事事關我大唐未來的命運,還望皇上三思而後行,莫要因私情而葬送了國運。”這話說的如此直白,讓在座的都替魏朔南捏了把冷汗。
上座的魏媖一驚,趕忙用眼神示意父親不要多嘴,可魏朔南只當看不見。
那日皇宮平叛後,對於朝野的肅清,魏朔南幫了李承昀不少忙,後來魏媖又做了皇後,魏朔南一躍成為國丈。那些原本依附在安如海權勢下的人轉而來巴結魏朔南。
李承昀看在眼裡,心裡頗為不安,現在魏朔南幾乎走著早年安如海走過的老路,在權勢與奉承之下,是否還可以初心不改李承昀心裡沒有答案。
“國丈放心,儲君之事,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既如此,皇上為何不現在就說出來,也好讓眾臣安心。”
“國丈,”李承昀的聲音冷了下來,“朕現在不說出來自有朕的道理。昔日李祇就是在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的奉承之言中漸漸不知天高地厚,目無尊長。朕不想讓下一個太子也落得了李祇般的下場。名利與權勢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國丈,朕說得對吧。”
敲打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不想讓下一個太子變成李祇,自然也不希望下一個太子的外祖變為安如海。
魏朔南心中勃然一驚,自知自己剛才太過冒犯龍威,慌忙低頭認罪:“是臣考慮不周,以下犯上,有冒天威,請皇上治罪。”
對於魏朔南的反應,李承昀還是很滿意的,也就給了魏朔南個臺階下,對方才的事一笑了之了。魏媖也暗自鬆了口氣。
連著兩人尋問太子之事都碰了壁,眾人也都不敢問了。
“剛剛外祖也太沒大沒小了,父皇都生氣了,以後可斷不能如此了。”李昊乾不滿地低語道,“這種事怎麼能在這種場合說。”
“我看魏大人太想讓二哥早些入主東宮了,”李仲允沒心沒肺,“畢竟只差父皇的聖旨了,誰不知道二哥一定會成為儲君呢”說罷,李仲允討好般地沖李昊乾笑了一下。
“小允,”李昊乾嚴肅地看向李仲允,“這種事情只要沒有父皇的聖旨,私下妄議那都是重罪,以後不準胡說了。”
“哦。”李仲允被李昊乾突然的嚴厲嚇了一跳,登時收斂了笑容,垂下了頭,“我以後不亂說就是了。”
“別害怕,”李昊乾輕嘆一氣,“這種事情太容易惹事生非了,我怕把你卷進去。”
“怎麼會”李仲允有些不安,“難不成還能有人以為父皇會封我為太子?那豈不是太荒唐了。太子的位置一定是二哥的,也只能是二哥的。二哥,你可是說過要護我一輩子的,當了太子以後不許食言。”
李昊乾的目光極為柔和,他望著李仲允輕輕笑了笑:“小允,我會護你一輩子的,我答應過你絕不食言。但你記住,世人人心險惡,不皆若你這般,宮中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牽一發而動全身。萬事都要做到走一步看十步,三思而後行,低調行事。不過,你也不能太過退讓,該硬氣的時候就硬氣,該反擊的時候就反擊,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了。你要知道,你是皇子,將來你開了府,有了封號,便是當朝宰相見了你也要向你行禮,你不用怕他們。再不濟,哥和父皇也在後邊頂著你,為你撐腰。”
李仲允抬頭望向李昊乾,目光炯炯:“多謝二哥教誨,我記住了。”
宴會散了,李仲允剛走出大殿便瞧見正在等自己的餘慶華。
見到李仲允,餘慶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三爺。”
李仲允頗為無奈地看著餘慶華:“你怎麼還是這麼多禮啊,你這樣弄得我好像忘恩負義似的。”
餘慶華平和地笑了笑:“這人多眼雜,不好。”
聽餘慶華如此說,李仲允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輕輕拽了拽餘慶華的衣袖:“走吧,該回去了。”
回到闌雪殿時,時辰已經很晚了,李仲允坐在榻上卻沒什麼睡意。這時,餘慶華走了過來想要幫李仲允把帷慢放下,卻看見坐在榻上的李仲允。
“三爺不睡嗎”
“我不困。”李仲允搖了搖頭,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望向餘慶華,“今天是中秋,宮裡給不少宮人們放了假,你怎麼不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