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今年開始”魏媖疑惑道,“那安府今年與往年相比可有什麼變動”
“變動”李昊乾思索了一會,“那就只有回鄉守孝的那個趙隸炎了。”李昊乾說到這,猛然驚覺,“這趙隸炎向來與右相走得最近,母妃的意思是說他……?”
“也許吧。”
“母妃,其實還有件事,但兒臣也只是道聽途說,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說來聽聽。”
“兒臣聽說趙隸炎的母親和孩子過世的第二天,安府就來人把他叫了去,然後趙隸炎好像就出城了。母妃,你說他出城能幹什麼莫不是替右相去聯系三大軍營”
魏媖眉頭微皺,沉吟道:“如果這件事屬實的話,我倒覺得不必太擔心。”
“母妃為何這樣說”
“乾兒,你想,一個人母子俱亡的時候該多悲痛崩潰,就算他趙隸炎對安如海死心塌地,這個時候被差遣他能不心生怨懟嗎一個人若是心懷怨懟,他的辦事效果會好嗎”
“母妃說的是。那母妃覺得趙隸炎會從中作梗嗎”
“這個我說不準。但如果趙隸炎真打算反水的話,你父皇必定會有所掌控。罷了,反正也都是猜測,不說了。你先回去吧。”
“是,兒臣告退。”
幾天後,東宮內。
“太子殿下,安大人來了。”一個小宮女匆匆進來彙報。
“快請!”對於這位自己一直所仰仗的權勢滔天的外祖,李祇可不敢怠慢。
“太子殿下。”見到李祇,安如海也沒有行君臣之禮,只是略微頷首。
“外祖上座,外祖請用茶。”
看著李祇一副殷切巴結自己的樣子,安如海只是覺得可笑。安如海揮了揮手,哄走了下人。
“殿下看起來在東宮呆得很舒坦嘛。”安如海抿了口茶,懶洋洋地說。
李祇嘻嘻一笑:“託外祖的福,好得很。”
“可殿下的好日子還能過多久呢”
李祇的笑容僵了僵:“外祖這話是什麼意思,還請外祖明示。”
安如海轉動著手中的茶盞,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李祇身上:“殿下覺得皇上待你如何”
李祇冷哼一聲:“父皇根本就不待見我。”
“何止是不待見”安如海“啪”的一聲把茶盞放落在案幾上,“若不是皇上忌憚我,恐怕這東宮主人的名字就叫李昊乾了。”
李祇的臉色難看了許多,他忽然想起那日李昊乾跪在他面前先是懇切後是威脅的一番話,立時怒火中燒。
“那依外祖之意,我該如何”李祇語氣急迫,顯然是著急了。
安如海卻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知道殿下這些年仗著我幹過不少事情。時間長了,難免落人口舌,教人攥著什麼把柄,那殿下豈不是被人拿捏了七寸,毫無反抗之力嗎”
安如海這麼一說,李祇果然怕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安如海足邊,惶急地說:“求外祖疼我,孫兒現在只能依靠您,請外祖高抬貴手救孫兒一次,孫兒定當全力報答!”
安如海心裡樂開了花:這傻子當真好騙,幾句話就給哄住了。但他面上卻擺出一副慈愛模樣,伸手扶起李祇:“殿下放心,我既是你外祖,又怎會不幫你,你只要把你做過的事一一告訴外祖,外祖就會一一幫你擺平,外祖一定幫你順利登基,君臨天下。”
李祇眼前一亮:“多謝外祖,只是不知外祖說的事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