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半身已經遮住,那萬年也就沒什麼害羞了。剛才臉上的尷尬似乎是幻覺,萬年靠在櫃檯上,露著一身白皙的面板跟柔和光滑的肌肉,把手裡可樂的拉環給拉開了。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可樂之後,萬年臉上露出了爽快的神情。
不愧是可口可樂,就是好喝。
眯縫著眼睛,正美著的萬年順手拿起了手邊的拉環,仔細一看,好傢伙,上書六個大字:獎金五萬元整。
萬年一個激靈,臉上的表情都有點懵了。緊接著眼睛上下看看,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好,過。再保一條啊。”寧皓對這段戲沒什麼意見,本身就簡單的可以,換一個群眾演員估計都能演出來。
不過,滿意歸滿意,該保還是要保的。
瘋狂的石頭裡,動作戲不是很多,簡直不像是一個以奪寶為主題的電影。唯二的動作戲,大概就是謝小盟被按在馬桶裡暴打,以及包世宏跟從京城回來的三寶之間的衝突。
三寶在京城天安門的戲在今年三月份就拍完了,寧皓拉完投資之後就興沖沖的拉上萬年拍完了那場戲。
於是,接下來的這場戲就是萬年在劇組的重頭戲了。
三寶跟包世宏的關係是很親密的,亦師亦友。包世宏對三寶含著一種責任,即便是三寶疑似盜走翡翠之後,包世宏的心裡考慮的仍然是三寶的家庭,而不是自己的工作以及廠裡的情況。
包世宏則是三寶親密的朋友,大哥,甚至於,包世宏在三寶的心裡隱約有種父親的意味。
長兄如父嘛。
在電影裡,包世宏的形象就是傳統文化之中,父權的一種象徵。在電影的開篇,包世宏不慎撞到四眼的寶馬。當他向妻子要錢的時候,眼神裡隱含著一種憤怒與拒絕,彷彿是對自己的行為十分唾棄。在電影的後期,當三寶從京城歸來,包世宏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把他抓住,而是直接扭打在一起,像極了傳統家庭中,家長對孩子的棍棒教育。
包世宏心裡對三寶是非常愛惜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過了好幾天都不報警,將責任擔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等會兒你們打的時候悠著一點,別真動起手來。”寧皓叮囑道,“你們這場戲跟謝小盟那段不一樣,彭博他是單純的受虐者,所以他只需要表現的可憐就行。你們倆不一樣,包世宏跟三寶的地位是相對平等的,就算打架也是你一下我一下,注意點!”
這場戲拍了好幾遍。剛開始,萬年老是表現不出三寶在互毆的時候臉上的那種表情。寧皓的要求是:既有憤怒,還要有不解。
放到劇本里,這話說的也對。三寶被騙到京城,白花了一千塊錢路費,還給包世宏從京城帶回烤鴨。結果一回來,面對的不是老哥的歡迎和安慰,而是一頓老拳,這心裡肯定是憤怒跟不解啊。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真要演起來,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演不出來,那該怎麼辦呢?
一遍一遍的演唄。於是,萬年跟郭滔倆人就在這個小房間裡一遍一遍的上演全武行。我給你一拳,你給我一巴掌。我拿起皮帶勒你,你拿起臉盆丟我。
拍了足足五遍,寧皓才看到想要的表演,萬年臉上都有點腫了。雖然是借位,但是真要動起來,手還是不太好控制的。
夜裡的劇本圍讀會上,郭滔跟萬年倆人都顯得有點頹,一個腮幫子有點腫,一個眼框子有點青。
其實,萬年的劇情基本已經結束了,沒必要來參加劇本圍讀會。但是,萬年此行的目的也不單單是為了拍瘋狂的石頭,他還想拉著郭滔去演電視劇呢。
萬年笑呵呵的跟郭滔說道,“今天的戲,辛苦您了。”
郭滔可以算得上是萬年的老前輩了,要是論輩份,這位可是拍小鋼炮電影的。雖然孫紅磊差點演了他的角色,但是在輩份上,他肯定是要比孫紅磊高出一截的。
郭滔呵呵一笑,滿臉的憨厚,“都是拍戲,應該的。咱倆要是都來假的,這戲也就沒法看了。”
“那就好,謝謝您了。”萬年笑道,他很喜歡郭滔的演技。雖然不像那些大演員一樣有著獨特的氣質,但是不管什麼角色他都能很出色的演下來。
父母愛情裡的江德福,黃金大劫案裡大頭的瘋爹,都演的很到位。有些演員雖然個人特質不強,但是勝在戲路廣,什麼都能演。
“怎麼,今天話這麼多,有什麼事兒?”郭滔笑道。平時萬年在圍讀會上可沒這麼多話,今天肯定是有事情。
萬年呵呵一笑,“我想請您演一部電視劇。”
“什麼電視劇?”
“一部家庭劇,講的是上世紀90年代,衚衕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