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避開人群,無奈太耀眼了,旁邊的姑娘和男子都想往這邊靠,楚越:“……”
莫來沾邊。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夏瀟,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飛速的鑽到夏瀟面前。
看清夏瀟的臉色後,楚越好像沒那麼緊張了,順勢坐到夏瀟對面,還不忘挖苦一番,“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啊?”
楚越與夏瀟年齡相仿,真心話也多,和夏瀟待在一起兩年,雖然他看起來和夏瀟不是一個年歲的人,夏瀟常年長在蔭庇下,從小山珍海味的,幾乎沒過過苦日子。
最苦的日子也就是在戍甲營中當軍醫了,夏瀟的個頭竄的很快,比楚越高出去不少,所以看起來夏瀟就像個哥哥一樣。
可夏瀟的心智卻不是很成熟,甚至沒有楚越成熟。
楚越只是在崔千鈞面前表現的像個小孩子,可在外人面前,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而是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夏瀟就不一樣了,他雖然能說會道,還總拿楚越當小孩子,實際上,他才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楚越最是瞭解夏瀟,夏瀟在這裡喝悶酒還是喝花酒,楚越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喝悶酒?”夏瀟舉杯,打了幾個響嗝後,嘴硬道:“我明明在喝花酒。”
楚越:“……”
你看我信嗎?
“你若不想說就算了。”楚越順勢拿了一個嶄新的酒杯,往杯中倒滿了酒,假意道:“虧我好心來開導你,誰知你竟然不領情,那恕我不奉陪了。”
夏瀟突然轉過來,摟著楚越:“好弟弟,來都來了,你別走啊。”
“誰是你的好弟弟?”楚越用力推開他,不滿道。
夏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嘴裡還不忘瘋狂的吐露心聲:“我和你說,還是在軍營裡自由,回到家裡,我那個哥哥一天天的不是管這個,就是管那個,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還關我禁閉,你說,這像話嗎?”
楚越:“……”
夏瀟一說話,楚越根本插不進嘴,也就沒插話,夏瀟頓了頓,又說:“悄悄告訴你,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楚越:“……”
完了,不靠譜的夏小公子啊!
看來是指望不上嘍!
楚越悶聲一笑,“原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是真的。”
以前在戍甲營中,楚越只是覺得夏瀟命好,生在如此闔樂的家庭裡,還不知道他為何非要去軍營中吃苦,原來是這樣啊!
既然是逃出來的,想必也沒聽過義父的訊息,但楚越還是不死心的問:“那你可聽說過什麼訊息嗎?”
“你想問什麼?”夏瀟喝的迷迷糊糊的,對楚越這問到一半的問題嗤之以鼻,“能不能痛快點?”
“你可知道我義父在哪?”楚越這次倒是痛快的問出來,沒再支支吾吾半天。
“想必忙朝中正事了吧?”夏瀟飲盡杯中酒,一邊說一邊倒酒:“怎麼,他不在家嗎?”
“別說了,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楚越攤開手無奈的說。
“咦,你這麼說我好像有點印象,聽我像爺爺的爹和我像爹的哥說過……”
夏瀟話沒說完,先瞪大了雙眼,下巴也隨之脫臼。
楚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欄杆上一人溫潤書生的打扮,單手扶著欄杆,另一隻手中的酒壺如同鈴鐺一樣掛在手心裡,那雙桃花眼美的灼人。
看清那人後,楚越鳳眸迅速擴張:“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