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生離死別啦。城主有感覺,未來很久很久我們都見不到了……但是,我也有一種感覺,我們還會再見面……其實也並用不了那麼久。”
“你那肯定是隻揀好聽的說。”
“真的,卡內基,”風時說,靴跟敲打地面,向後退了一步,“來,你把一個秘血印信給我——只要我來到你附近的地方,我們立刻就能有所感應。”
血魔法師順從地給了他——一個極為穩固的,像是銘紋、像是烙印一般的秘血印信,但卻依舊視為這只是他給他虛假的希望在哄他。
他依然沒有放開他,哪怕黑暗的裂隙越擴越大,深淵之門馬上就要開了。
還舉起了深紅色的桃心,向後尋找到他墨紫色的桃心緊緊印在一起。
濃豔的與幽魅的,兩種香氣像是糖與蜜一般融彙。觸感彈滑而又奇異,風時把桃心向前面收回來,卡內基緊貼追著他,於是他順勢一把將兩顆心心給撈進了手裡。
首先強行分開,然後,抓住那顆深紅色的,瘋狂地搓,用力地捏……卡內基的眼淚當時就流不下來了,難以置信地道:“風時?!——你幹什麼?!”
“捏你心心啊。哇……哇!這手感真的是太好了,難怪艾文每次rua我心心都停不下來。”
卡內基:“?????”
“你rua你的啊,幹嘛rua我的,你自己又不是沒有!”他一邊嚷著,一邊傾向前去試圖抓風時的尾巴,然而那顆紫色的桃心非常地靈活,咻地一下就抽到了遠遠的地方。夠了幾下,完全夠不著,無奈只有放棄,偏偏某顆紫色心心又特別皮地彎回來在他臉上戳戳。
卡內基抓狂,“——風時!!”
“我才不呢,”風時把心心兩邊對折到一起,回答他的問題:“我自己的我怎麼捨得玩這麼狠呢?萬一再玩壞了。”
卡內基:“???我的你就捨得??”
他氣到唸咒語。然而心心的弱點被他控制在手裡,法術模型根本就構建不出來,“放開……!就沒見過你這樣的,都要走了,還掐我心心!”
“就因為要走了嘛,嗨呀,最後一捏了……”
風時努力想要煽情一點。但很可惜完全沒有效果,反而讓紅色心心抓住機會,瞬間從他手裡滑了出來。
他試圖再次把它給捉住。血魔法師一臉如臨大敵把尾巴給護在懷裡,“離我遠點,你該走了——你門開了!”
深淵之門開啟了。比地獄還要更深,那無盡的恐怖的黑暗氣息,像是潮湧一般向外井噴出來。
尖利的叫囂如指甲刮擦黑板般刮過耳膜,生活在深淵的惡魔挾著恐怖的氣息與深沉的邪惡,狂歡著,帶著嗜血的渴望,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迫切地向上方的裂隙接近。
卡內基把尾巴收回到身後去,看到他的朋友正在走向那無底的黑洞,臉上已經完全不見半點嬉鬧的神色。
突然間,他為自己剛剛的催促而後悔起來。
那便是深淵——盡管同樣源於深淵,但像魅魔這樣低位價的魔族根本無法生活在深淵,把他對抗法則,解除掉等階的限制後會發生什麼暫且按到一邊,前往深淵,本身就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挑戰。
惡魔本質混亂邪惡,別說不同,同一種族之間也多有相殘。美麗的脆弱的魅魔,來到他們那裡,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和你一起去,風時。”他把血金法杖從空間裡拿了出來,“整個種族的限制,不能只交給你一個人來做。雖然,你使用那件東西,將法則強行改變的時候我可能沒辦法接近,但不管怎樣,路上我多少能給你幫上一點兒忙。”
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去,盡管上位惡魔的那強大的威壓迫得他臉上失去了血色。
“卡內基!”
西弗法爾疾忙攔住了他。風時回過頭來,笑了一笑。
“不,不用了。我只需要這樣——”
他墮進那無邊的黑暗裡,身上驟然間爆發出光亮。
那是過往他們所未見過的、明耀的奪目的,神聖的亮光,血魔法師下意識回想起過去曾如閃電劃過長夜的那一抹飛揚的銀發。
深淵的惡魔惶亂地向四邊逃去,有動作稍慢上一些的,瞬間便被那飛騰的血與火燃作了灰燼。
“你看,你來的話只會拖慢我前往源初點的速度,那肯定是不行的了——我家小王子可是還在另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