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內基研究手稿,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了一看,“說起來,這些材料還是給你家小王子制藥用的。”
“誒?誒!”風時動作頓住,刀柄點在唇瓣,“我現在不理他,要怎麼才能把藥給他呀!”
“你可以過去把藥送給他,然後再接著不理他啊。”卡內基支招。
“但這樣的話就完全沒有效果了,”風時掠掠頭發,“他肯定會用優秀的腦補能力認定我已經原諒他了,然後下次還敢。”
血魔法師彎起了玄紅色的眼睛。
“跟你開玩笑啦,風時!——這批藥在坩堝裡光熬都要好熬幾個月的,而且現在他那邊藥不是剩得還多麼。”
“那就好。”風時說道,把壓出的灰綠色汁液小心地收集起來,又拿過了一枚魔臉豆,“白嫖你這麼多的魔藥,感覺好不好意思呀,你有什麼要幫忙的,或者缺什麼材料隨時喊我。”
“西弗法爾不比你好用,”卡內基一臉冷漠,目光收回到手稿上,“給你們做魔藥就為你能給我當保險,盯著我別墮落……看看你現在,呵呵!”
風時:“……”
又被說了一遍。他只能喊:“我不會墮落的,卡內基!”
“是嗎?那我就看你這次不理他能撐多久了。”
風時說不理就不理。每天待在地下城,去東部戰場打打架,給西弗法爾練練兵,在卡內基實驗室裡幫幫忙,帶著黑暗精靈小盆友們做做遊戲……
日子一天天度過。直到,他的肚子又開始疼了。
這次疼得比上次要嚴重得多,而且持續不停。多虧當時他正在自己住處。如果換到戰場上,他肯定已經死了。
卡內基把他帶進法師塔,各種儀器過了一遍,然而完全檢查不出來什麼。嘗試了各種手段來消除疼痛,也完全沒有效果。
風時疼得滿床滾,“為什麼啊,為什麼會肚子疼……我也沒做什麼啊!”
“不,你入侵了龍族的藏寶庫——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疼的,”卡內基嚴肅地看著他,“你是中了什麼招嗎?”
“沒有,”風時搖頭,銀發淩亂,“那天我就說我沒有受傷。”
“告訴我,”卡內基在他身旁坐下,“你在寶庫裡都做了些什麼?又都碰到了些什麼?”
“——我沒動他們的東西!”
勝利之冠是自己的東西,風時心想。難道……是勝利之冠?但是他的王冠不可能害他啊。而且完事他也把它又給放回去了。
“那應該就是純粹作為入侵者被詛咒了——畢竟是龍族的寶庫,怎麼可能會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風時冷汗潸潸,耳際的發絲都被打濕結縷,“那要、那要怎樣才能解除掉?”
“關鍵是,我也看不出來你身上有什麼詛咒啊……”
“……”
西弗法爾聽到訊息也趕來看他,還帶來了好幾個經驗豐富的德魯伊與解咒師。然而他們也同樣束手無策。
風時臉上絲無血色。有術者對他使用了催眠魔法,也無法讓他沉入睡夢暫且逃避痛苦。
他渾身發抖,疼得快要死了,“不管怎樣,先止住疼痛,”卡內基想了一想,“這樣,你去找你家小王子吧,風時。”
“他也沒辦法給我止痛啊,卡內基!”風時說,“……他才二星。”
“如果他也沒辦法,那你就只能熬著了,”血魔法師說道,“同樣是熬,在契主那邊總比在我們這邊好過,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