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斯的視線在他心口處停留。然後抬手也在自己的心口處按了一按,“說起來,我今天在戰神的光凝巨像那邊,有感覺到莫名的心悸……您會不會是也有一點?”
風時於是把感知向心髒處聚焦。
然後他的眉頭便泫然欲泣般地皺了起來。
“……果然是因為這個嗎?”
風時沒有答話。而是緩緩地用力將心髒給按住。
是痛苦?又好像只是虛無。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具體要怎樣描述。
精靈愣了一下,傾身擁他入懷,傳導給他他的溫度。
“對不起,先生,”風時聽到他在說,“今天不該讓您進去的。”
線條完美的下頜輕輕壓在他的肩膀,“先生,您不舒服的話……要不要像上次那樣咬我?不要有什麼壓力。我現在已經很強了。安德拉都說我可以過去給她當助教。而且這件事是我的錯。”
“……”
風時緩緩搖了搖頭。
也許他會答應……?如果像之前那樣正處於某種混亂而又亢奮的情緒裡的話。
但是現在他的情緒卻是在亙遠的蒼涼的空寂中不斷地向下。
不過他並不希望這些被他的精靈給看出來,“你也知道是你的錯啊?”他怨懟地說,“所以還不快點來幫我揉揉!”
語氣一如過往受傷時那麼委屈而又可憐,“……我心口疼。”
精靈環在他腰間的手上移,為他按揉心口。
睡袍很薄。是一層半透的輕盈的紗。能量攝入的饗足和溫暖隨著有節奏的按壓感一點點、一點點傳渡過來。風時微微收縮起肩膀,盡可能多地向後靠在他的懷裡,好讓那清清淡淡的、檸檬海鹽的漱口水和凜蒼蘭的洗發露的氣息能夠包裹住他。
他嘗試讓眉頭舒展開來。也許能夠舒展開來。如果心房那哀傷的空寂能夠被他給填滿的話。
填滿……
他垂下眼眸。看著他的契主按在他胸膛的手。
精靈的體態比起人類要更加修長一些。這種修長體現在四肢,也體現在手部的骨節上。修長,白皙,但是線條卻又帶著一種令人感到安心的硬朗。是多麼漂亮。
漂亮到他忍不住轉過了頭,去尋求他那淡金的長發,與英雋的眉眼。淡色的薄薄的稜角分明的唇瓣。
渴望,與不滿足。魅魔的雙唇流動著一抹惑人心魄的紫色偏光。終於忍不住輕輕啄吻上精靈的臉。
深刻在骨子裡的貪婪。風時不斷在懷念——他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品嘗過他雙唇的味道。盡管他現在一點不餓,甚至還稱得上很飽。
那麼,他要不要……
他沒有掙紮太久。
——因為精靈捧起了他的臉龐,覆住了那穠豔宛若玫瑰花般的唇瓣。
牙關被舌尖輕而易撬開。沒有太多的阻礙。原本是被他從後面抱在懷裡,有點別扭的姿勢,自然而然同時也不知不覺地,風時被他給翻了過來。
艾爾文斯手扣在導師的腰間。手指的下緣感覺到那完美的弧度帶著曼妙的彈性感。是與前些天的燈光與夜色裡,一般無二的親暱的姿態。
深如翡翠的眼眸中幽沉在湧動,他如點水般輕掃過他的上顎。
隔著面板與薄薄恰到好處的一層肌肉覆蓋,他感覺到懷中美人從骨端傳來的戰慄。
再熟悉不過而又魂繞夢縈著,同樣與之前的夜晚一般無二。
“先生,”他輕輕呢喃,難以置信的歡欣如電流般在跳躥。一點點,一點點……精靈的手指甚至將那層涼潤的薄紗給挑開,“先生……”
他的先生向上抬起了身。他在迷離間隱約瞥見了一道銀絲線。